“哦?在下願聞其詳。”
千戶話雖如此,但眼神中明顯充滿著不信任,玉牌雖真,可人卻有可能作假。
楊錚直勾勾的盯著他,隻把千戶看得渾身發毛,良久之後,他悠悠的說道:
“千戶覺得,這東廠的曹公公如何啊?”
“那自然是極好的,曹公公深得聖上寵幸,權傾朝野、勢力顯赫,是當今一等一的人物,陛下的肱骨之臣。”
楊錚冷笑一聲,眼睛快眯成了一條縫。
“哼!肱骨之臣?四處扶植黨羽、殺害忠良、排除異己、把持朝政的肱骨之臣?”
楊錚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千戶打了個擺子,眼神驚恐,似乎是想到了些什麼。
難道說,聖上對曹公公有所不滿?
“千戶大人,你說這天下是聖上的,還是他曹公公的?”
千戶吞了吞口水,張著皸裂的嘴唇,不自然的說道:
“那自然…自然是聖上的!”
“可是我怎麼聽說,這天下人怕曹公公勝過怕聖上,各地的官員對曹公公的尊敬勝過了對陛下的尊敬呢?”
“這這這…”
千戶麵如土色,渾身抖如篩糠。
“哼!實話跟你說了吧,曹公公這些年仰仗聖上寵幸,越發肆無忌憚,不僅在朝中大肆扶植黨羽,任人唯親,而且對聖上也是越來越不恭敬了。前些日子又擅自殺了兵部尚書楊大人,聖上嘴上雖然不說,可這心裡…卻不滿的緊呐!”
“大人,卑職不過一邊關小將,隻知道替陛下守好國門,朝中這些事卑職是不大清楚的!”
千戶跪著來到楊錚身前,聲音急切的向他解釋。此時他已明白,自己陷入了一個巨大的政治漩渦,再往前一步可能就要化為齏粉了。
皇帝他得罪不起,東廠督公他同樣也得罪不起啊!
“哎,哪能這麼說?正所謂位卑未敢忘憂國麼,千戶大人雖然遠在邊關,但想必報國之心定是有的。”
“是是是,卑職赤膽忠心,一直忠於聖上,此心天地可鑒,望上使明察!”
“千戶放心,聖上自然是明白大人拳拳愛國之心,這不眼下就有一樁大事要拜托大人的嗎?”
千戶冷汗淋漓,臉色慘白,楊錚的話他哪裡還不清楚,這樁事肯定是和曹公公有關的。
“大人,大人,求求您行行好,放過卑職吧!曹公公,卑職是萬萬不敢得罪的啊!”
“哦?曹少欽你不敢得罪,那聖上你就敢得罪了?”
“不不不,卑職不敢,卑職不敢!”
千戶隻是一個勁的磕頭,眼神中充滿了哀求。如果隻是受到強人綁架,那頂多有性命之憂,可要是摻和到了朝廷的權力鬥爭之中,有難的可就不止自己一人了。
“那千戶大人是什麼意思?不願替聖上效勞麼?”
楊錚說到後來,語氣中已經充滿寒意。
“卑職不過是一個邊關千戶,哪裡能幫上聖上的忙?”
“哎,此言差矣,此事還非千戶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