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麵色慘白如紙,大口喘著粗氣,眼神看向嬤嬤,顫聲說道:“嬤嬤,本宮夢到自己竟被皇上廢黜,被打入冷宮,在那淒涼之地孤苦無依。”
寢宮的燭光在夜風中搖曳,映得皇後的麵容陰晴不定。
嬤嬤臉色無奈,上前握住皇後的手,輕輕拍著,溫言安撫道:“娘娘,一場噩夢罷了,您可是這後宮至高無上的主人,母儀天下,怎麼可能會落到那種下場?”
皇後眉頭緊蹙,依舊很害怕,“可那夢境實在太過真實,本宮還夢到那些冤魂找本宮索命,本宮是真的很害怕。”
她能夠坐穩皇後這個位置,手上到底有多少條人命,連她自己都數不清。
夜夜夢到那些死去的冤魂,還追著她索命,不害怕才怪。
窗外,偶爾傳來幾聲夜鶯的啼叫,更添幾分陰森。
嬤嬤臉色微變,頓時毛骨悚然,後背也感覺涼颼颼的,但還是強作鎮定的安慰:
“娘娘,想必是近日宮中諸事繁雜,讓您憂心,才會導致做這等噩夢。”
她沉思片刻,又道:“娘娘若是實在害怕,就在宮中做一場法事。”
皇後忙不迭的點頭,“好,這事你明天就去安排。”
“好。”
嬤嬤扶著皇後慢慢躺下,又在枕邊放下一個安神的香囊。
見皇後閉上眼睛重新睡去,這才悄退下。
但心裡總覺得毛毛的,就好像背後有什麼東西。
幾日後,皇宮舉行了一場盛大的法事。
宮中的廣場上,擺滿了各類法器和供品,香霧彌漫,燭光閃爍。
高僧們整齊排列,齊聲誦經,聲音洪亮而莊嚴,仿佛能穿透雲霄。
秦王府。
虞瑤聽說宮裡在舉辦法事,當然知道為什麼,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這是壞事做儘,心裡害怕了?”
她坐在軟榻上,輕抿一口香茶,嘴角勾著譏誚。
可惜,這法事注定是沒用的,辦了也是白辦。
夜幕降臨,鳳儀宮被深沉的黑暗所籠罩。
宮牆高大而肅穆,在月色下投下陰森的影子。
法事並未起到任何作用,皇後依舊夜夜被噩夢糾纏。
每至深夜,她便在睡夢中驚恐尖叫,醒來時大汗淋漓,神色日漸憔悴。
原本雍容華貴的麵容逐漸失去光彩,眼窩深陷,雙目布滿血絲。
整個人猶如驚弓之鳥,稍有風吹草動便會瑟瑟發抖。
有時,皇後甚至會在清醒時說胡話,嘴裡念叨著一些旁人聽不懂的言語,仿佛在與那夢中的恐懼爭辯。
宮女太監們看在眼裡,皆是膽戰心驚,卻又不敢多言。
皇後這副模樣,讓宮中眾人議論紛紛。
一些趨炎附勢的妃子開始疏遠她,生怕被她的晦氣沾染。
皇後身邊的親信,也是個個憂心忡忡,卻又無計可施。
軒轅瓚得知皇後的狀況,雖心生憐憫,但國事繁忙,也無暇過多顧及,隻能宣太醫過去看看。
可太醫看了也沒用,藥也吃了不少,依舊夜夜做噩夢。
皇後精神越來越差,都變得有點不正常,經常胡言亂語,瘋瘋癲癲。
她手裡的宮權被迫交了出去。
那些和皇後不合的妃子,見此情形,紛紛派人散布流言,說皇後壞事做多了,才會夜夜做噩夢,定是遭了報應。
一時間,宮中關於皇後的流言愈傳愈烈。
軒轅瓚得知宮中關於皇後的流言愈傳愈烈,龍顏大怒。
一麵派人鎮壓流言,一麵派人暗暗調查。
看看是否有人下藥害皇後。
軒轅瓚沒有查出下藥之人,倒是查到皇後以往不少害人的證據。
那些被塵封的秘密逐漸浮出水麵,一樁樁一件件令人觸目驚心。
底下的宮女太監的性命就不用說。
很多意外落水,或者因各種各樣原因而死的後妃皇子,以及意外流產的胎兒,皆是出自皇後手筆。
沒人知道發生什麼,隻知道皇後突然被打入冷宮,理由是失德,不配為後。
這一消息如疾風般迅速傳遍宮廷的每一個角落。
消息也傳到秦王府,虞瑤聽說後,愉悅地勾起嘴角。
她不會主動害人。
但同樣的,誰要是敢對她怎麼樣,她是絕對會還回去的。
一個冷宮廢後,還是個精神不正常的瘋子,已經對她構不成任何威脅。
以後也不必再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