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瑤和覺明緊跟其後。
屋內光線昏暗,一股藥味與黴濕之氣交織在一起,讓人不禁皺眉。
土炕上躺著一位壯年男子,麵色蒼白如紙,雙眼緊閉,氣息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
整個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氣。
玄寂走到土炕邊,伸出右手輕輕搭在男子的脈搏上,閉目沉思。
片刻後,緩緩睜開眼,眼中閃過凝重,緩緩道:“此乃采陽補陰之術所致,妖邪吸取活人精氣,以滋養自身修為,壯年男子陽氣最盛,這才淪為妖邪下手的目標。”
趙氏聞言,臉色更加蒼白,淚水如斷線珍珠般滾落,目光看向玄寂,祈求道:“大師,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家漢子,他是我們家的頂梁柱啊!”
虞瑤眸底閃過不忍,安撫道:“你先彆急,他不會有事的。”
話落,她從袖中取出一枚泛著溫潤光澤的玉佩,輕輕貼在男子的胸口。
“此玉能溫養陽氣,暫時穩住他的心脈。”
她目光看向趙氏,輕聲解釋。
同時運起妖力,將一股柔和的力量緩緩注入玉佩之中,那玉佩隨即散發出淡淡的暖光,將男子包圍。
玄寂見狀,也不怠慢,雙手結印,口中誦念起古老的經文。
隨著他的聲音,房間內仿佛有微風拂過,帶著一絲絲清涼與寧靜,緩緩驅散著那股無形的妖邪之氣。
趙氏和劉老漢不敢打擾,就站在邊上看著。
隨著兩人施法,土炕上的男子原本蒼白的臉色漸漸恢複了些許血色,呼吸也變得平穩有力。
趙氏和劉老漢見狀,激動得淚流滿麵,連連向玄寂和虞瑤磕頭致謝。
“大師,這位姑娘,謝謝你們。謝謝你們救了我家當家的。”
趙氏激動的跪在地上磕頭。
劉老漢也是跟著跪下,臉上充滿感激,高興的老淚縱橫。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兩位快快請起。”
玄寂連忙將兩人扶起,他從懷中掏出一枚護身符,遞給趙氏,“將此符貼於你丈夫胸口,可暫時護住他的心脈,不被妖邪進一步侵擾。另外,讓你丈夫多曬曬太陽,或食用一些陽氣充足的食物,可補充他損耗的陽氣。”
趙氏顫抖著手接過護身符,感激涕零,“多謝大師,多謝這位姑娘。”
玄寂微微頷首,並未說什麼,很快離開劉老漢家。
虞瑤和覺明跟在後麵。
他們挨家挨戶地走訪,每到一處,玄寂都仔細地為病者把脈診斷。
發現情況基本一致,都是陽氣損耗太嚴重,加上邪氣入體,這才導致一病不起。
接下來的過程也都差不多。
虞瑤和玄寂兩人一個施展法力,一個施展妖力,為村裡的男子祛除體內邪氣。
至於後續陽氣補充,這隻能靠他們自己慢慢養,目前隻能先暫時救活他們的性命。
隨著兩人的施法救治,村裡的狀年男子漸漸脫離了生命危險。
但整個村莊依舊被一層陰霾所籠罩。
覺明眉頭緊皺,神色憂慮地問道:“大師,村民們暫時脫離危險了,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
玄寂目光凝重,雙手合十道:“不可掉以輕心,那妖邪尚未鏟除,隱患未除。”
虞瑤目光看向村莊後的山峰,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模模糊糊一片陰影,看不真切,也不知道那妖邪躲在哪裡。
她神色微皺:“大師說得對,得儘快找出那妖邪,永絕後患,不然這些村民救了也是白救。”
覺明一臉迷茫,撓了撓頭說:“可這妖邪藏頭露尾,如何才能找到它?”
玄寂微微仰頭,望著那漆黑的山峰,沉聲道:“我決定今夜設壇作法,追尋妖邪的蹤跡。”
覺明一聽就害怕起來,雙手不自覺地搓著衣角,想說此舉是否太過冒險?萬一引來妖邪的反噬怎麼辦。
但又怕大師和虞姑娘認為自己膽子小,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改口道:“那我能幫上什麼忙?”
玄寂目光看向覺明,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旁守護,莫讓閒雜人等乾擾。”
“好的。”覺明神色鄭重的點了點頭。
虞瑤站在一旁沒有說話。
夜幕深沉,萬籟俱寂。
玄寂在村莊中央選了一處空曠之地,開始設壇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