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薄霧繚繞,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泥土芬芳,令人心曠神怡。
百川書院附近的一座幽靜宅邸前,寧靜祥和,仿佛一處遠離塵世喧囂的世外桃源。
玄寂站在馬車前,身著素衣,麵容平和沉穩,但深邃的眼眸裡滿是不舍。
他緩緩走了過來,輕輕握住虞瑤的手,聲音低沉而溫柔:“瑤兒,我走了。好好照顧自己和孩子們,等京城之事處理完畢,我便來接你們。”
她眼中亦是深深的不舍,但卻微笑著點頭,“去吧,不用擔心我和孩子們。自己在京城多保重,記得,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是一個人。”
月影在一旁默默觀察著這一幕,心中雖有諸多疑問,卻也深知自己身份低微不宜多問。
想到時間緊迫,該出發了。
他忍不住抬腳上前,走到玄寂身邊,恭敬地催促道:“六皇子殿下,時間緊迫,我們該啟程了。”
玄寂深深望了虞瑤一眼,最終鬆開手,毅然決然地踏上了馬車。
隨著車輪緩緩滾動,一行人消失在晨霧之中,隻留下一串漸行漸遠的馬蹄聲。
蓮花縣,不遠處的行宮。
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斑駁地灑在亭中,獨孤夜獨自坐在涼亭裡,手中緊握著空酒壺,眼眸半闔,仿佛與世隔絕。
他周身彌漫著濃烈的酒氣與無法言喻的落寞,俊美而邪魅的麵容在晨光下更顯蒼白。
雲隱輕手輕腳地步入亭中,見太子如此模樣,心中不禁一陣歎息。
他緩緩上前,輕輕搖晃著獨孤夜的肩膀,低聲喚道:“殿下,您醒醒。”
獨孤夜眼皮微動,緩緩睜開,眼底一片死寂,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色彩與溫度。
“何事?”
聲音低沉沙啞,透著難以言喻的疲憊。
雲隱見狀,心中更加不好受。
太子殿下眼下完完全全就是一副被心愛之人拋棄的模樣,像極了一頭受傷的孤狼。
他是真搞不懂,殿下和虞姑娘也沒見兩回,怎麼感情就突然變得這麼深?一副沒對方就活不下去的樣?
雲隱也不敢開口勸,想著自己的來意,斂去眸底心思,恭敬稟報:“殿下,屬下發現月影突然出現在蓮花縣,並且秘密將玄寂大師接走了。”
獨孤夜聞言,瞬間清醒了幾分,目光看向雲隱,眉頭緊鎖:“怎麼回事?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雲隱搖了搖頭,神色迷茫:“具體原因尚不明確,但屬下親眼見到月影出現在虞姑娘的宅邸。今日清晨,玄寂大師便跟著他離開。虞瑤姑娘還在門口送行,現在應該已經離開蓮花縣了。”
獨孤夜聞言,沉默下來。
月影,隱龍衛之首,向來聽命於父皇。此次突然行動,必有深意
他想起自己曾答應玄寂尋找雲煙的下落,卻因憶起前世之事,連夜來到蓮花縣尋找瑤兒,那事兒倒是耽擱了。
不知月影突然出現,是否和那件事有所關聯?
“莫非……”
獨孤夜喃喃自語,心中湧現一個猜測,“玄寂就是當年敏貴妃所生的孩子?否則一個方外之人,沒事打聽雲煙下落做什麼?”
現在父皇又命月影接玄寂進京,想來定是發現了玄寂的身份。
他不知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但此事怕是**不離十。
雲隱把這話聽個正著,瞳孔緊縮。
玄寂大師就是當年失蹤的六皇子?敏貴妃之子?
想著敏貴妃死後,被皇上冊封為元後,他內心顫了顫。
雲隱目光小心翼翼的看向太子,眸底閃過擔憂。
玄寂大師若真是六皇子,那就是元後嫡子,身份極為尊貴。
好在太子殿下已是太子,能力也非常強,並且沒有犯什麼錯。
皇上也不是什麼昏君,就是對敏貴妃感情再深,也不會輕易罷黜。
除非太子殿下犯了無可原諒的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