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星辰點點。
虞瑤踏著月光,緩緩步入烏衣巷那宅子裡。
她方才與柳韻在醉仙樓用餐,直至酒足飯飽才歸來。
剛邁進宅子,便覺氣氛異樣,正欲找人詢問緣由。
周伯便急匆匆地迎了上來。“夫人,您可算回來了。”
她微微皺眉,停下腳步,聲音中帶著幾分疑惑,“周伯,可是家裡發生了何事?”
周伯快步走近,壓低聲音道:“夫人,太子殿下與魏王都來了,兩人似乎有些誤會,一見麵就爭吵不休,互不相讓,此刻人就在院子裡,夫人還是趕緊過去看看吧。”
虞瑤心跳不由地漏了一拍,下午她才以疲憊為由婉拒了二人的邀請,沒想到他們竟會親自登門,而且還是一同前來。
這般場景,無疑是她最不願麵對的修羅場。
“行了,我知道了。”
她頭疼地揉了揉眉心,雖不想麵對,但此刻的情況卻容不得她逃避。
思索片刻後,她便朝著院子走去。
一踏入院子,眼前的景象更讓她頭疼。
獨孤夜與玄寂兩人站在院子裡,兩相對峙,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火藥味。
獨孤夜一襲錦衣華服,麵容俊美而邪魅,眼神中透露出來的霸道和占有欲幾乎不加掩飾。
玄寂一身素色錦衣,俊美無儔,氣質清冷禁欲,超凡脫俗,隻是此刻,眉宇間染上幾分煩躁和溫怒。
“六弟身為佛門高僧,應當清心寡欲,一心向佛,何故涉足紅塵,娶妻生子?此舉豈不是愧對佛門栽培?更甚者,你已破戒,難道就不怕世人指責,說你是沽名釣譽的假和尚?”
獨孤夜嘴角微勾,邪魅嗜血,話語尖銳如刀,直指玄寂的痛處。
玄寂本就深感愧疚,覺得愧對佛門。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想著要不成全兩人算了。
但一想到兩個孩子安安和悠悠,他又恢複了冷漠,冷冷回應:“心中有佛,何處不是修行?我雖已破戒,但我亦是凡人,亦有七情六欲。況且,我也已準備還俗,從此不受佛門束縛。”
獨孤夜眼神犀利地看著玄寂,嘴角掛著一抹冷笑:“六弟,你既已還俗,卻又放不下佛門清規的束縛。你口口聲聲說心中有佛,可如今卻為了兒女私情與人爭執,實在可笑。”
玄寂麵色微沉,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太子殿下,我雖曾為僧,但如今已決心過普通人的生活。我與瑤兒之間有孩子,我自然要為他們負責。”
獨孤夜挑了挑眉,邪魅一笑:“既然你如此在乎孩子,那你便把孩子帶走,從此遠離瑤兒,莫要再來糾纏。”
玄寂一時語塞,他是在乎孩子,但也喜歡瑤兒,何況,孩子不能沒有母親。
他目光冰冷的看向獨孤夜,“太子殿下,你莫要逼人太甚。”
獨孤夜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怎麼?六弟無話可說了?既然你放不下佛門清規,又舍不得孩子,那你究竟想要如何?”
玄寂沉默片刻後,抬起頭來,目光堅定地看著獨孤夜,“我會還俗,給她們母子一個堂堂正正的身份,我不會再讓她們受任何委屈,也會守護她們母子三人。”
獨孤夜聞言,神色更加冰冷,正欲說什麼,就瞥見某個在暗中偷聽的女人。
昏暗的燭火若隱若現,就這麼站在陰影裡,也不知道聽了多久。他瞬間氣笑了。
獨孤夜大手一揮,袖袍一卷,就把人帶進懷裡,垂眸看著她,邪魅的笑道:“瑤兒,你倒是會躲在一旁看戲。你說說,你究竟想如何?是跟我走,還是隨他去?”
他緊緊摟著她,眼神裡的霸道和占有欲幾乎不加掩飾。
虞瑤抬起頭來。
平心而論,獨孤夜生了一副好樣貌,極其矜貴濃墨的長相。
那雙鋒眉色彩濃鬱,輪廓棱角分明,身形頎長高挑,結實流暢的肌肉線條更顯他的侵略性。
邪魅俊美又超級性感。
那方麵能力也非常強,獵豹似的,其中滋味,讓人上癮。
說這男人是毒品都不為過。
玄寂那方麵雖然也不差,但許是性格緣故,床上不怎麼放的開,倒像例行公事,反而差了些感覺。
不如和獨孤夜一起時快樂。
這是她內心的真實想法,隻不過不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