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瑤跪在地上,心中如同小鹿亂撞,卻努力維持著表麵的鎮定。
她抬眸,恰好對上容淵那雙深邃如夜的眸子,那裡麵似乎藏著無儘的風流與玩味,讓她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
“臣妾自知犯下滔天大罪,但求陛下聽臣妾一言。”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道,“臣妾本無意驚擾聖駕,實則是為求生路。先帝遺詔,宮中未育子嗣者皆需殉葬,臣妾雖身處後宮,卻從未得寵,更無子嗣傍身,麵對死亡,豈能坐以待斃?”
容淵眉間閃過意外,嘴角笑意加深了幾分。
他緩緩踱步至她麵前,彎下腰,目光幾乎與她平視,那股子風流倜儻中透著一股子不羈與玩味。
“虞太嬪言辭倒是誠懇,隻是,這後宮之中,哪個女子不是命如浮萍?你既有如此膽識,何不早先爭寵,也不至於落得今日這步田地。”
她心頭一緊,但很快鎮定下來,目光清澈地回望容淵:“臣妾自知姿色尚可,卻從不以此爭寵。在後宮之中,臣妾隻求安身立命,奈何命運弄人,竟至如此。今日得見皇上,臣妾鬥膽請求,願以餘生之力,輔佐皇上,以贖今日之罪。”
容淵直起身子,居高臨下地望著她,那雙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虞太嬪,你可知,違抗先帝遺詔,即便是朕,亦需慎之又慎。”
虞瑤眼波流轉,她能夠看出景帝對她容貌有幾分意思,否則,也不會幾次逗弄她。
心中暗自思量,何不借此機會,再添一把火,或許能尋得一線生機。
她輕輕咬了咬下唇,臉上泛起一抹紅暈,悄無聲息的把楚楚可憐的道具用上。
“陛下所言極是,臣妾確無才學,唯有這副皮囊尚能入眼。但臣妾鬥膽以為,即便是以色侍人,若能換得陛下垂憐,讓臣妾免於殉葬之苦,亦是臣妾之幸。臣妾不求寵冠六宮,隻願能在陛下身邊,做一名卑微的侍女,日日侍奉左右,以報陛下不殺之恩。”
容淵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伸出手,輕輕挑起她的下巴,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曖昧與緊張。
“虞太嬪倒是識時務者為俊傑,隻是,朕的後宮佳麗三千,個個皆是絕色,你憑何讓朕留你在側?”
虞瑤感受著容淵指尖傳來的溫度,心中雖有慌亂,卻強自鎮定,她微微仰頭,目光真誠。
“臣妾自知蒲柳之姿,難比後宮佳麗。但臣妾願以真心相待,用臣妾的笨拙與勤勞,為陛下分憂解難。陛下若需一人在旁研磨添香,臣妾願效犬馬之勞;陛下若感疲憊,臣妾亦可為陛下撫琴解乏。臣妾所求不多,隻願能在這深宮之中,尋得一席之地,安然度日。”
容淵聽著她的話語,眼神複雜。
他鬆開手,退後幾步,目光在她身上徘徊,似乎在衡量著什麼。
“虞太嬪,你可知,留下你,便是違抗了先帝遺詔,朕需承擔莫大的壓力與風險。”
虞瑤跪伏得更低,聲音帶著誠懇認真,“臣妾明白,陛下之恩,臣妾銘記於心。臣妾願以餘生,效忠陛下,誓死不離。至於先帝遺詔,臣妾相信,陛下定有英明決斷,既能順應祖宗之法,又能體恤後宮無辜。”
容淵沉默片刻,最終緩緩開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罷了,虞太嬪,你既有此決心,朕便給你一個機會。你便留在朕身邊,做一名侍女吧。但你要記住,這深宮之中,處處危機四伏,你若想安然無恙,便需謹言慎行,不可有絲毫懈怠。”
虞瑤大喜,心中的石頭算是落了地,連忙叩首謝恩。
媽呀,這關總算過了。
夜幕低垂,月光如細絲般悄悄溜進太和殿的寢宮,為這金碧輝煌的宮殿添上了一抹柔和的銀紗。
殿內燭火搖曳,映照著她緊張又絕美的臉龐。
她一襲簡單的素色衣裳,雖無華麗珠翠,卻更顯清麗絕塵。
容淵倒也沒再跟她說話,走到案前坐下,開始批閱著堆積如山的奏折。
登基之初,朝中很多事物都要安排,也是最為繁忙的時候。
虞瑤極有眼色的上前研墨,動作輕柔,把墨研磨的濃淡適中,適合書寫。
容淵看在眼裡,用毛筆輕輕敲了點墨汁,隨後在奏折上書寫,深邃的眼眸裡閃過讚賞。
不僅容貌出色,研磨的手藝也極為不錯,如此才貌雙全的女子,竟然在父皇的後宮默默無聞,真的是奇怪。
“你是哪年進的宮?”
他批閱奏折的同時,不忘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