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在宮廷之中,並非什麼秘密。
周院判是皇上的人,請他自是最好,可周院判是太醫院之首,特意請過來給一個小小的貴人瞧病,難免引人非議。
也會把沁貴人推到風口浪尖,對沁貴人更加不利。
祿喜一邊走,一邊在腦海中刷選。
最終想到了張太醫,為人正直,醫術高明,且向來謹慎,從不參與後宮爭鬥,是個可靠之人。
不多時,張太醫悄然來到東側殿。
一番行禮問安後,便開始為虞瑤診脈。
殿內氣氛緊張而安靜,景帝緊緊盯著張太醫的神色。
虞瑤微微垂眸,心情倒是平靜的很,任由張太醫為自己診脈。
片刻後,太醫起身行禮道:“恭喜皇上,貴人小主確有喜脈,隻是時日尚短,剛好一月有餘。”
景帝聞言,臉上露出喜色,連忙問道:“可有什麼需要注意之處?”
張太醫恭敬回道:“貴人小主身子康健,腹中胎兒也並無不妥,隻是頭三個月正是最危險的時候,貴人小主還是要多加注意。”
景帝鬆了一口氣,命人賞賜了張太醫,讓他守口如瓶,便讓其退下。
待張太醫走後,景帝溫柔的看向虞瑤,神色認真的道:“瑤兒,從今日起,你便好好養胎,其它的事情都交給朕。”
若是彆人的胎,他未必會願意出手去護。可她懷孕,他卻願意出手去護。
雖然虞瑤自己也有本事保護孩子,但聽到這會,還是很高興,“多謝皇上。”
“謝什麼,這也是朕的孩兒。”
景帝輕輕揉了揉她腦後的發絲,動作神態親昵。
這一夜,兩人並未做什麼,洗漱後就躺在床上睡了,純蓋被子聊天。
後宮嬪妃得知皇上沒有翻牌子,而是又去了沁貴人那裡,不免又是一番生氣。
映月宮,燭火搖曳,映照著麗妃那張陰冷憤怒的臉。
“啪!”
一件精美的瓷器轉眼摔個粉碎,
麗妃臉色扭曲,憤怒的咒罵著:“那賤婢明明來了月信,連綠頭牌都下了,皇上卻還巴巴的去她宮裡,也不嫌汙穢。”
翠微跪在一旁的地麵上,腳步散落一地的破碎瓷器,都是麗妃憤怒之下砸的。
娘娘如今不得聖寵,這下又不知道要花費多少銀錢補上。
她勸過娘娘,可娘娘該怎麼砸還是怎麼砸,一點都不知道控製。
到了後來,她也不勸了,娘娘愛砸便砸吧,反正花的不是她的銀子。
“翠微,小慶子那邊查的如何?怎麼還沒有消息過來?”
麗妃怒火發泄過後,對翠微問道。
翠微微微搖頭,恭敬道:“回娘娘,奴婢已經私下查過小慶子,他沒有任何問題。今天奴婢還找過他,小慶子說沁貴人每日除了請安,就是在屋裡看書,並沒有彆的。”
麗妃一聽,就更生氣了,一掌用力拍在桌麵上,反而打疼了自己的手,讓她心中愈發煩躁。
“這個賤人是泥鰍嗎?居然一點把柄都抓不到,真是該死。”
麗妃握著拍疼的手,憤怒的咒罵著。
翠微跪在地上不敢說話,就怕娘娘把火氣撒她身上,儘量降低存在感。
鳳儀宮,廊簷下的宮燈輕輕晃動著,明明滅滅。
皇後坐在銅鏡前,看著鏡中自己那張溫婉端莊的臉,神色惆悵。
“這沁貴人...倒是出乎本宮意料。”
她原本並未把沁貴人看在眼裡,還想著把對方收為己用,當作對方麗妃的一把刀。
哪曾想,麗妃竟這般不中用,這麼快就垮了下去。
反而這沁貴人,恩寵卻是日盛一日。
就連來了月信,皇上都還依舊去她宮裡,真是不可小覷。
“瑾宣,派人注意沁貴人那裡,有任何動靜,都及時來報。”
皇後對一旁的瑾宣吩咐道。
瑾宣見娘娘終於對沁貴人警惕起來,很是高興,抬腳上前,恭敬的領命,“是,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