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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生怕皇上會從此冷落自己,心中又驚又慌。
隨後,她命香菊將今日去禦膳房拿海參的小順子喚來。
小順子是永安宮專門負責取食材的太監。
因著姝貴嬪極為得寵,這巴結永安宮的人自然也很多,小順子不免變得囂張跋扈了起來。
小順子知道自己闖的禍,戰戰兢兢的來到姝貴嬪麵前。
他一進屋,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身子像風中的落葉一般瑟瑟發抖。
姝貴嬪看著他,眼中滿是怒火,聲音冰冷得如同寒夜的風:“狗奴才,你可知道你乾的好事?你平日的張狂勁兒都到哪裡去了?現在像個鵪鶉似的。”
小順子一邊磕頭一邊哭著說:“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啊。奴才當時隻想著娘娘您一向喜歡吃海參,那禦膳房又隻有一份,奴才就想趕緊給娘娘您拿回來,哪知道會闖出這麼大的禍事啊。”
姝貴嬪氣得站起來,走到小順子跟前,抬手就給了他一個耳光,“你個蠢貨,這後宮之中的事情哪有你想得那麼簡單?那沁昭容懷著龍裔,本就在皇上心中有分量,你這麼一鬨,讓皇上覺得本宮在欺壓她,你這是存心想害死本宮是不是?”
為了恩寵不失,她付出了多少代價?可這個狗奴才倒好,隻一個舉動就差點將她所有的努力都毀了。
小順子的臉瞬間腫了起來,他不敢伸手去摸,隻是一個勁兒地磕頭,“娘娘息怒,奴才不過說了幾句話而已,是禦膳房的公公想巴結永安宮,才把海參給了奴才。”
姝貴嬪聽了小順子的話,氣得又狠狠踢了他一腳,“你還敢狡辯?去殿外跪著吧,沒有本宮的命令,不許起來。”
小順子被踢得一個趔趄,卻不敢多言,隻得乖乖地挪到殿外,在冰冷的地上跪了下來。
姝貴嬪坐在軟榻上,揉著太陽穴,心中煩悶不已。
她深知自己如今的處境很是不妙,皇上對沁昭容的重視讓她感受到了強烈的危機,她必須想辦法挽回皇上的心。
於是,她對香菊吩咐道:“香菊,你讓人去打聽一下皇上現在的動靜。”
沁昭容懷著孕,皇上夜裡也不可能睡在那。
估計待不了多久就會走。
香菊領命後,便迅速讓人去打聽。
那前去打聽的奴才很快回來,說皇上已經回了太和殿。
姝貴嬪聞言,心中一喜,內心一轉,便有了主意。
她精心挑選了一件薄如蟬翼的紗衣,上繡著細膩的桃花圖案,仿佛春日裡最早綻放的那一抹溫柔。
然而,她的心思遠比這桃花更為複雜。
她取來一條鮮豔的紅綢,巧妙地將其纏繞於身,既遮掩了春色,又透露出一絲不言而喻的誘惑。
夜色漸濃,姝貴嬪手執一盞精致的宮燈,就這般去了太和殿。
太和殿外,守夜的太監們見慣了她的種種手段,隻是低眉順眼,不敢多言。
殿內,景帝正襟危坐於龍椅之上,眉宇間透露出一絲疲憊與心煩。
聽聞姝貴嬪求見,他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漣漪,既有對往日歡愉的懷念,又有對今夜不速之客的厭煩。
“讓她進來吧。”
景帝終是歎了口氣,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
姝貴嬪推門而入,輕紗曼舞,紅綢輕曳,她以一種近乎儀式感的姿態緩緩步入大殿。
聽到聲響,他緩緩抬頭,目光落在姝貴嬪身上,瞥見她的裝扮,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恢複了往日的冷漠。
“姝貴嬪,深夜至此,所為何事?”
景帝的聲音低沉而威嚴,不帶絲毫情感。
姝貴嬪先行了一個標準的宮禮。
隨後輕移蓮步,行至景帝身旁,柔聲道:“嬪妾知皇上今日因瑣事煩心,特來陪伴皇上,願為皇上分憂。”
她的話語溫柔而誠懇,卻未提及海參之事,顯然是在刻意回避那個敏感的話題。
景帝聞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姝貴嬪倒是貼心,隻是朕的煩憂,豈是你能解的?”
他語氣帶著幾分譏諷,顯然對姝貴嬪的意圖心知肚明。
姝貴嬪聞言,迅速調整情緒,輕輕解開外袍的一角,露出纏繞在身上的紅色綢帶,但並未完全展露,隻以含蓄的方式表達自己的心意。
“皇上,嬪妾自知有錯,願以此身,化作解憂之物,隻盼皇上能展顏一笑,忘卻煩惱。”
景帝放下手中的筆,目光再次落在姝貴嬪身上,這一次,他看得更加仔細。
姝貴嬪的美,他從未否認,此刻的她,看上去似乎更美,還帶著一股致命的誘惑。
若是平日,他會心神愉悅,隨後一夜風流。
可現在,卻沒有什麼心情,甚至覺得有些厭煩。
他站起身,緩緩走向姝貴嬪,伸出手,卻不是去解那綢帶,而是輕輕按在她的肩上,語重心長地說:“姝貴嬪,你可知,朕所求的,並非僅僅是歡愉,而是理解和陪伴,你雖能帶給朕身體上的愉悅,卻永遠無法理解朕心意。”
姝貴嬪聞言,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她從未想過,自己在景帝心中的地位竟會如此不堪一擊。
她咬了咬唇,強忍住眼中的淚水,說道:“嬪妾知錯了,嬪妾願意改正,願意學習如何成為皇上心中的那個人,請皇上給臣妾一個機會。”
她跪在景帝腳邊,伸手去掀他的衣袍。
景帝知道她想乾什麼,神色複雜,腳步後退,袍角從姝貴嬪手中輕輕抽離。
他歎了口氣,說道:“姝貴嬪,你回去吧,朕累了,需要靜一靜。”
姝貴嬪聞言,心中有失落,也有些難過。
再也不敢繼續逗留,聽話的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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