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家夥親自拉著馬車走進莊子,直接拉到院子裡屏退左右,就迫不及待的打開箱子仔細檢查,確認沒有彆的信件什麼的後,就開始分贓挑選。暗處的時遷把一切看在眼裡。
一堆玻璃製品擺出來,哈蘭生左看看,右看看,一件也舍不得給慕容彥達送去。這杯子、這琉璃鏡子、還有這神像,無一不是精妙絕倫。
就連哈芸生此時也說道:“大哥,要不咱們彆送了吧?給他們送一車銀子,就言梁山給咱們送的是銀子好不?”
冕以信說道:“不可,給他們放一箱,彆的用半金半銀代替,俺覺得彆的人家也不會如此老實,好在青州就我們一家和梁山有合作,若是東窗事發,發現彆的人家上繳的多,就言梁山看不起我們歸化人。”
“好,就這麼辦!”
於是,眾人挑選了一箱他們認為成色不好的玻璃裝車,加上五千兩金子,和五萬兩銀子裝了一大車在哈蘭生的親自押送下前往青州城。
他們本來就是歸化異族,壓根就不發愁如何銷贓。也沒有多大國家觀念,一箱子玻璃被放在銀子上麵,怕壓。
時遷一路跟蹤,直到他們見到慕容彥達也沒有什麼動作,這幫人很警惕,沒有機會下手。
慕容彥達一聽這幫番子是來送梁山賄賂他們的財物的,也立即悄悄接見了他們,這東西到了他手裡,怎麼也得票沒一半啊,聽說還有一箱玻璃,更是讓他喜笑顏開。
他知道這幫番子有錢,以前也想對他們伸手,可他們實力不弱,加上朝廷對這些人很是關注,所以慕容彥達就一直沒機會對他們下手。
哈蘭生他們一般是不進漢人的屋子的,拒絕了慕容彥達的邀請,在慕容府的後院把那封他們偽造的信給他,並點清財物後就要表示離開。
慕容彥達卻叫住了他:“哈莊主請留步!”
哈蘭生回過頭:“慕容大人,有何吩咐?”
“有些話,要跟哈莊主商量一下,咱們同為外族,理應更親近一些,哈莊主卻如此見外,卻是何故?”
“何來見外?慕容大人有話請講,正一村莫敢不從!”
“好,本官定會寫一份奏章,表明哈莊主的忠心,事成之後,想來一個兵馬都監的位置少不了的!”
哈蘭生一聽,高興的說道:“多謝大人,這是草民應該做的,梁山賊寇若是還來,俺定當告知大人!”
哈蘭生想趕緊離開這裡,並不想和慕容彥達多待,他認為漢人都是狡猾的,會套出他的話。雖然這個慕容老賊是鮮卑人,可人家現在是官方承認的漢人,上了百家姓的,而自己卻還是歸化人,壓根不是他所說的同為外族。
而慕容彥達則是想著撈點好處,俺都說的這麼明顯了,你還不表示一下?你想當官就是俺一句話的意思啊。可人家壓根就沒聽懂,氣的慕容彥達又挑明一些說道:“哈莊主,本官的意思是這奏章該如何上報?”
哈蘭生這下回道:“大人最好是等剿滅梁山賊寇以後再上報不遲,以免走漏風聲!”
“好,就依哈莊主的意思!”
“大人若是沒有什麼吩咐,俺就告辭了!”
“慢走不送!”
哈蘭生實話實說,慕容彥達也認為他聽懂了他的潛台詞,他認為哈蘭生的意思是剿滅梁山後的繳獲交由他做主。
他們可是去偷家啊,而且這上萬人還是主力,繳獲定會豐厚,而且還有玻璃一定不少,慕容彥達美美的想著。
哈蘭生帶人離去,慕容彥達就笑嘻嘻的把這些財物搬進自己的私人倉庫,唯獨留下一箱玻璃他讓人抬進自己臥室,他要欣賞一番再說。
這下時遷的機會來了,下人抬進去放好,慕容彥達檢查外麵並關門的期間,他從梁上挑下來,把準備好的一封信噻到箱子預留的口子裡。
姬大在每個箱子的側麵都預留了放信的口子,這些裝玻璃的箱子也是訂做的,而且一時不好仿製,畢竟是易碎物品,原來許貫中早就料到他們會調包信件,即便不調包或者直接把信扔掉也無所謂。
許貫中想到了所有的可能,就算哈蘭生吞掉那一車玻璃,時遷也會趕著另一輛馬車引起官軍探子的注意,大搖大擺的走進正一村,反正信上寫的是兩車。
沒想到另外一車玻璃壓根沒有用上,時遷懷裡裝著十封一模一樣的信,計劃每個箱子裡都噻上一封的,沒想到貪婪的哈蘭生隻給慕容彥達送來一箱玻璃。
不過這樣也好,這孫子要是全部換成銀子,時遷就得去拉第二車玻璃了。這信的內容除了兩車玻璃物品的清單,其它內容大概是;“梁山底層士卒知道朝廷大軍即將來圍剿,有些人心惶惶,為確保他們不會貪汙,所以每個箱子都有一模一樣的清單,還請哈莊主和士卒所持之清單一一對照,若是有誤,還望告知。
還有,為了迷惑朝廷,還望莊主送一些給慕容老賊邀功請賞,事成之後梁山另有重謝!”
這是一步閒棋,即便被識破,也無非就是損失兩車玻璃而已,幸運的是,沒有識破,並且進展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