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又悶悶地走了一小段,餘光之中似乎被什麼閃了一下,就那麼一下便消失了,他駐足朝四周望了下,沒發覺異樣,又繼續朝前走,可沒走幾步,眼角又是一團光芒一閃。
這下白墨看清了方向,仔細瞧去,那閃光的東西時有時無,心想定是發光的寶石,這東西好,比那小猴兒還好。
“發財了……”
便欣喜若狂地加快了腳步,不久,遁著閃光就來到一個山洞口,閃光是從洞內發出的,出於好奇,他幾乎沒有猶豫,直接跨進了山洞。
一進山洞,發覺山洞並不大,但也不暗,所有的光都來自山體上一閃一閃的東西。
白墨大喜過望,十分篤定那定是個寶貝,忙三下除二上前,就想要將那閃光的寶貝給摳下來。
可他剛伸手去摳,就聽見一聲叱喝。
“彆動。”
白墨一驚,收回手朝山洞一角看去,居然有兩隻兔子,他又巡視了四周,可除了兔子,整個洞中並無人。
“誰?”白墨警惕道,“誰在說話?”
“是我。”
白墨再次將目光鎖定到那兩隻兔子身上,第一次不能確定,可這一次,他清清楚楚,分辨出聲音是從兩隻兔子處來的。
兔子會說話?
這會不會太過驚悚了點:“你你你……們,說的?”
“這裡除了我們,還能有誰?”
沒差了,就是兔子說人話了!
白墨腦子嗡嗡響,直勾勾看著牆角的兔子,表情像是看驚恐片一般,幅度有點大。
“你到我們家來做什麼?”其中一隻兔子問。
白墨張著嘴,卻發不出聲,隻是用手指了指一側閃閃發光的寶石。
兔子似乎看明白他的來意,驚道:“你想偷我家的東西?”
白墨木訥的點了點頭,又忙搖了搖頭,解釋道:“不不是……偷。”
他根本就沒想過這東西有主,又何來一個偷字。
不過,內心的驚恐已削弱,不就是兔子會說話嘛,彆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稍作平複後,反駁道:“這東西怎麼可能是你們家的,難不成是你們按上去的?”
就算把兩隻兔子的八條小短腿疊起來,他也不信能將寶貝,按在他都需要踮著腳尖,才能觸到的地方。
兔子說:“他原本就在石中,無須此舉。”
白墨浮上慣有的痞笑:“那……就不能說是你們家的了,誰能拿下來,算是誰的才合理呀!”
“這是我們家,他就是我們家的。”
白墨眉頭一揚,不打算再和兩隻傻兔子廢話,轉身就去摳那寶貝:“……先讓我看看是什麼寶貝先吧!”
“不行……”
白墨並不理會,幾根手指撮住那團閃光的東西,剛一使勁,整個山洞卻是一震,嚇得他忙鬆開了手。
回頭看向兔子,一臉的狐疑:“怎麼回事?”
兔子委屈巴巴說:“你要是把那東西拿走,洞就會塌,那時候我們就沒家了。”
白墨想驗證兔子的話,又伸手去摳了下,果然,剛一用力,山體又開始顫抖。
“我用寶貝給你換。”兔子好像真的急了。
白墨兩眼放光,兩步走到兩隻兔子跟前蹲下問:“什麼寶貝?”
隻見兩隻緊挨在一起的兔子,突然站起分開,露出窩裡一堆五彩斑斕的彩石:“這個。”
白墨眼中的光頓時消散,嫌棄道:“這不是河邊的彩石嗎?”
兔子說:“對,也不對。”
“什麼不對?”白墨眉頭蹙得更緊。
“是石頭,可又不隻是石頭。”
“不是石頭嗎?”
明明就是嘛!
“嗯。”兔子說,“這不是一般的石頭,此乃渾天而成,聚靈之石,蘊藏著無窮之力,可是實打實的寶貝。”
白墨聽不懂什麼靈,什麼無窮的,他隻關心一樣:“那有什麼用?”
兔子說:“無用。”
“……”白墨一記白眼相送,覺得兔子在忽悠他,硬氣道,“無用,算什麼寶貝呀?我不要。”
“無用之用,方為大用。”兔子信誓旦旦說道。
這句話怎麼熟悉?
白墨想了半天,卻想不起在哪裡聽到過,不過他看著說話那兔子的赤紅眼珠,竟鬼使神差覺得,這家夥的話聽著還有幾分深意。
雖然,他也不知道那深意究竟深在哪裡…
…
兔子又說:“若此刻你執意要拿那東西,那我和我娘子就沒家了,你真的要為了那麼個東西,讓我們家破人亡嗎?”
白墨回頭又看了看山體上,閃閃發光的寶貝,突然也沒那麼想要了,最後歎出一口氣,伸手抓起一把彩石:“其實,我也挺喜歡這些花花綠綠的石頭,那就謝了!”
說著,捧著石頭就往山洞外走,後麵兔子似乎鬆了口氣,對著白墨的背影回了句:“他們真的是寶貝。”
“你說是就是吧!”
白墨出了山洞,發覺天色已晚。
而此時臨峰閣中,眾位獵師議論紛紛,目光都投在了空手出林的白墨身上,包括銀楚宸,隻不過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白墨來到河邊,俯身又撿了些彩石,既然什麼都沒拿出來,那麼多一些彩石,看在數量多的份兒上,或許能加點分,早知道還不如一直在河邊撿石頭了,浪費什麼力氣。
不過,又突然想起什麼,頓時一臉的挫敗感,剛剛在山洞中,他為什麼不把那兩隻兔子抓了呢?
再把那寶貝摳下來,那豈不是他什麼都有了?
爺的,當時怎麼沒想到?
腦子真是有坑……
白墨一屁股坐到地上,對自己是一通罵。
當下所有人均已出了物鏡,她們進的是同一物鏡,可在裡麵卻不曾遇見,想來也是另有玄機。
眾人將自己在物鏡中獲得的東西分彆擺在自己跟前,有小猴,有王八,有山雞,有兔子,有刺蝟,有山鼠……都是一些小動物,還有一些學子既獲得了活物還弄到了寶石,唯有白墨腳下擺著一堆七彩斑斕的石頭。
商枝從左至右一一登記在冊,走至白墨前也不驚訝,隻用一雙溫柔的眼眸在白墨臉上略作停留後問道:“物鏡之中可入林?”
“入了……”白墨收回四下亂瞟的目光回道。
商枝了然的點了點頭,隨即在手中名冊之上,白墨的名字下記了一筆,繼而走至下一人。
這時千蘭嫌棄地看著白墨,小聲說道:“先前見你上躥下跳很是靈活,怎地進去捉隻活物就這水準?”
“你不懂……”白墨看了一眼千蘭腳下,見她抓了一隻王八和一隻山雞,笑了笑,不知是什麼意味,隻側頭附耳低聲說道,“這叫低調。”
“嗬……低級差不多。”千蘭毫無遮攔的鄙棄道。
白墨癟嘴一笑,一對會說話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動了下,似乎在無聲地回懟著對方。
千蘭怎麼說自己,他都不生氣,因為這女子除了長相可人外,彆的一向都像是隻鬥雞。
一切登記完畢,商枝命眾人回鳳尾閣,等一行人轉身離去,她才揮手撤去物鏡,隨後將地上所有的自物鏡中獲得的東西也纖手一揮化去掉。
白墨未敲門就冒失地推開了千蘭的房門,見千蘭身上隻有一層內衣,倒也反應極快,抱著衣服轉身立在門口連連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