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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所占據的這副身子,本就長著一張清純無塵的臉,當他平日裡怪裡怪氣時,這張臉便顯得古靈精怪,若是正經八百,或者安靜下來時,就顯得清若芙蕖不蒙雜塵。
“快點接住,”
白墨見她不動,裝可憐地說道,“我身上還有傷,還很虛弱呢!”
狐淩白楓還是沒有打算伸手去住,可下一秒卻見白墨手中的白饅頭,已經朝自己嘴邊送來,她急忙朝後避去,可她退的緊,白墨的手也送得緊,在退無可退時才勉強接了過來。
“這還差不多,”
白墨見她接過饅頭,欣然一笑,“快吃。”
他之前沒見狐淩白楓去吃飯,心想莫非是在為那紅魔頭的事煩惱,這才特意帶了兩個饅頭過來給她,他可深知餓肚子的痛苦,哪裡舍得這等美人餓著。
狐淩白楓盯著手中兩隻大饅頭,卻曲解了白墨的好意。
她覺得白墨是在討好她,不過是有求於她,她是攬星宮小主,誰對她能真心相待?對她獻殷勤的,都是看中她的尊貴身份,至少喬姑這一點說得沒錯。
少頃,狐淩白楓將饅頭放到矮幾上,從懷中取出一枚火焰令牌,遞給白墨:“拿著,以後若是有什麼需要,直接拿著令牌上攬星宮找我。”
白墨心下一喜,欣然接過,拿在手中細細瞧了一番,這東西他雖然不知道值不值錢,但是手感厚重細滑,確實很好,也看不出是什麼材質,不過想來定如那五旗門主令那般,都是各有各的用處。
喜滋滋道:“這是不是代表咱們成朋友了?”
狐淩白楓卻完全沒有這個意思,沉著臉說:“……我隻是替喬姑向你賠罪而已。”
白墨臉上的洋洋笑意,頓時一沉,本以為他與白楓的關係近了一層,沒想到是自己多想了。
“……這樣啊!”
白墨摸著手中令牌,有些不快道,“我也沒事,她也不在這裡了,以後你是你,她是她。”
狐淩白楓嘴唇張合了幾下,有些猶豫不決,可最後還是開了口:“抱歉,那件事恐怕我幫不了你。”
白墨愣了很長的時間,雖然他已經改變了計劃,不需要再進禦峰峽中,可聽她這樣說,心中還是多少有些失落。
“沒事……”
“我要回攬星宮……”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又同時住嘴,四目相對是各懷心事,最後狐淩白楓先開口道:“我大哥已經傳信給堂主,明日便會離開……”
本來攬星宮宮主並未言明要帶她一並回去,但她實在是擔心喬姑,若她不回去,喬姑必定會受重罰,還有她也一時不知如何麵對銀楚宸,所以決定離開麟鳳堂。
“不是……她犯錯你回去做什麼?”
白墨有些不理解。
“若是我不回去,喬姑隻怕活不成,我必須得跟著回去。”
這時,狐淩白楓突然看向白墨,無比嚴肅道,“之前的事,你知我知,我不希望世間還有第三人知曉,我失約於你,就當我欠你一份人情,這令牌你收好,想到要我怎麼還你,拿來給我便是,我絕不推托。”
白墨看了下手中的牌子,一時無語,他在這裡還會有什麼事需要幫忙的,不就是找回自己的身體。
此時被關在戒律堂中的喬姑,正卷縮在不大的木屋中瑟瑟發著抖,她不斷地啃咬著自己拇指的指甲,由於太恐怖,手指被她咬出一股股血來,都不曾察覺。
她不斷地回憶著,突然出現在她麵前的黑衣人,並一遍遍回憶著那黑衣人說的話。
“我這個人從來恩怨分明,她們怎麼殺的魚兒,我便怎麼殺她們,也隻不過是以其之道,還至彼身,我早查明當時你尚在攬星宮,所以你……我可以不殺……你也沒有在此見過我,接下來也該知曉如何去做了吧?”
那黑衣人說完自己該說的便憑空消失掉了。
喬姑想了很久才明白那黑衣人的目的,所以才礙於那黑衣人的威脅,她不得不將她們姐妹隱藏的秘密公之於眾。
但是此刻她依舊隱隱不安,她在害怕,那人雖然言語極為隱晦,但她後來細細揣摩了一遍,不覺背脊生寒。
那黑衣人完全可以一走了之,折回說這翻言語,明擺著是為那白墨學子脫罪,若是如此,那白墨與此人必定是一夥人,而她們之前陷害過白墨,此人當真能饒了她嗎?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後麵更精彩!
但直到喬姑被帶離麟鳳堂,也不再遇見那黑衣人。
翌日,白墨醒來已是上課時辰,他本打算徹夜未眠想著送狐淩白楓一程,但臨近破曉時分他還是昏昏沉沉地睡著了,錯過了送行,導致他的心情極差,懨懨地睡了幾節課,不知所雲。
至於那六名慘死的學子,麟鳳堂已經命人運送回她們的老家,交於當地的執掌司處理。
攬星宮位處缽盂之巔的最南麵,四季如春,終年仙雲繚繞,而那些巍峨壯觀的樓閣,就掩藏在這雲霧之中,與流泉飛鳥相呼應,乃零界名副其實的仙境。
此時,在攬星宮最莊嚴肅穆的那座琉璃金頂中,以墨綠色為基調的大殿上,端坐著一襲纁色華服的男子,服飾上是一幅極其複雜的占星圖案,此人五官俊朗,神態威儀,正是攬星宮宮主狐菱岢及。
狐菱岢及看著殿下跪著的喬姑,目光中是望而生畏的狠絕,不怒自威,半響才開口冷然道:“是誰給你的膽子,許你仗勢淩人?”
“小奴該死……小奴再也不敢了……”
喬姑跪在殿下瑟瑟發抖,聽見那一聲冷沉的聲音,嚇得將頭埋到了地板上,因為太過於懼怕殿上之人,連求饒都不敢。
“哥!
是我管教不嚴,你要罰她就連我一起罰了吧。”
狐淩白楓自大殿外走了進來,站在喬姑一側說道。
狐淩岢芨先前那不溫不火的態度,在見到他這個妹妹闖進來那一刻,驟然一變,大怒道:“你以為我不敢?你堂堂一個小主,居然縱容下奴胡作非為成何體統?我就不該放任你胡鬨許你去麟鳳堂,從戒日起罰你三月不得出清月閣半步。”
“我不……”
狐淩白楓反駁道,“我去麟鳳堂究竟為何,哥你又不是不知,況且我已與忘哥哥說好,回來請哥哥與祖婆擇良辰吉日,將我倆的婚事操辦了,你實在要罰我,就等我嫁給忘哥哥後再罰。”
“當真?”
狐菱岢及的目光變得更為銳利,不過意外之色顯而易見,“那銀楚宸幾百年都不曾露麵,宮主也沒少暗示他,可他是連句應付的話都不曾有過。”
狐淩白楓在大殿一側的坐席上一坐,雙腿交疊在一起,長裙下的那雙修長白皙的腿,遺漏了些出來,俏皮地勾起疊在上麵的腳尖,一臉傲嬌地說道:“那是我沒出麵,反正我不管,我與他已說好,等你與祖婆婆定好日子就來娶我。”
誰也看不出來,在這樣一張驕橫,且未受過俗塵熏染的美麗臉蛋下,卻藏著一顆快要被撕碎的心!
狐淩岢芨早已被這個妹妹念叨得頭痛,即便狐淩白楓自己不折騰,他也會再找逐月宮宮主,商量兩人的婚事,這樣看來,此次前去麟鳳堂也不是全無益處。
內心的怒氣隨即消了不少,當下對白楓道:“好,我不罰你,不過你這手下卻是饒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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