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眉頭一揚,完全搞不清楚什麼狀況。
“白墨啊!”
狐柒盯著手中書本,目不斜視,聲音似乎是從喉嚨處,直接蹦出來的。
“哈?”
白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俯身朝狐柒靠了些,想問問他怎麼回事,可這時的狐柒不但不靠近,反倒霍地將頭埋進了書冊裡,對一側靠近的白墨避之不及。
“你說什麼?”
白夜抬頭對著聲音來處望去。
這廝什麼時候過來的?“我又沒說話……”
白墨完全不記得,自己剛剛望著銀楚宸,望著望著居,然情不自禁地罵了句:“大白狗”
“既然無心學習……”
銀楚宸看著他,薄唇一碰,“出去。”
靠,果然是狗。
白墨一巴掌拍書案上,憤然起身與銀楚宸對峙:“憑什麼?”
銀楚宸聲音陰沉至極,如寒冰利刃:“要我請你出去?”
“你彆太過分,你信不信我將……誒……你放手……你給我放……”
課堂上的學子神色皆驚變,可並沒有誰露出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表情,這可是銀師,麟鳳堂最冷酷無情的人,可他們也從未見過獵師會上手對一個女學子這般粗暴。
隻瞧見銀師單手一提,直接抓著白墨後襟給提了出去。
銀楚宸將白墨丟出去後,並對其說道:“自此後,我的攻伐課你不必再修。”
聲音冷酷得簡直能寒死人。
整個課堂的學子,都聽了個真真切切,大家心中無不吃緊,紛紛皆慶幸惹怒銀師的不是自己。
這攻伐不修,想混到甲等幾乎是不可能,而大多數都夢寐著能主修攻伐,若是修真之人能精進修為,若是普通人,能達到甲等者,出了麟鳳堂在考煌城也算是人中蛟龍。
故此很多普通學子,第一選擇就是攻伐課,其次才是治愈術或者防禦術……而這對白墨來說自是不以為然,他還巴不得呢,要不是被逼無奈,他是一刻也不想待在這該死的鬼地方。
“不上就不上。”
他這兩日好不容易才說服自己,先放下對此人的恨意,想著花言巧語在先,等降低對自己的提防再下手。
可這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難了,他是一見著銀楚宸這廝,就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這日傍晚,白墨與千蘭,青蓮一同自齋擇堂出來,就來到鳳尾閣前不遠北冥河邊。
天空無日,西邊卻染了一片殘紅,北冥河兩側柳樹成蔭,河風清淡柳葉微顫,岸邊打撈密魚的人還不多,所以此刻河中的密魚,都悠閒自在得很。
白墨盯著那些五顏六色的密魚,剛來之前還說打撈密魚玩玩,卻不想來了這麼久,他是一次也沒來過北冥河邊。
此時雖然來了,卻也沒有半點心思撈魚玩耍,隻懶懶地靠著一棵柳樹生悶氣,千蘭隨手拾起一塊小石子投進河中,頓時擾了兩條相依閒遊的蜜魚,四散而去。
“你戒日怎地又招惹了那銀師?”
千蘭一臉幸災樂禍的模樣說著,“你這樣下去隻怕在麟鳳堂時日不多了。”
“銀師極少與人結怨,想必還是白墨招惹在前。”
青蓮接著說道。
“我看也是,就她這性子得罪銀楚宸也不奇怪,隻是我就納悶那麼多獵師,說脾氣怪的比銀楚宸的也有,你說為何偏偏就和銀楚宸過不去了呢?”
千蘭對青蓮說道。
白墨在旁邊臉色黑得抓地下來,雙腿一蹬,恨不得將地麵踹出世界級鴻溝。
“爺的,明明就是他看我不順眼,估計我上輩子沒做什麼好事,才會叫我這輩子遇上這麼個變態。”
白墨咬牙切齒地說道。
“他變態麼?”
青蓮略感詫異道,“我怎麼聽說,他可是數一數二的君子。”
白墨一臉黑線:“君他爺個毛。”
千蘭眉頭一皺,對口吐芬芳的家夥很是無語,最後苦口婆心道:“銀楚宸不是你得罪得起的,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你是不是沒腦子?”
白墨頹然跌回樹乾上,沮喪至極,對千蘭的絮叨置若罔聞,盯著遠處沒有可聚焦的地方,不屑地吐了句:“他有什麼可怕的。”
“他可是天閣破靈啟二層最年輕的修真,”
千蘭說著,又搖了搖頭,惋惜道,“不過,就是人冷淡了點……”
短暫的沉默後,白墨突然苦惱道:“怎麼才能讓他不針對我?”
千蘭轉頭看去,一臉的不可思議道:“你想言和?”
白墨眉頭一沉!
言和?絕不可能!
可嘴上卻說道:“廢話,你們看我現在過的是什麼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