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到了市委主要領導!
安江聽到這話,目光倏然一凜。
聽邱實在這話的意思,隻怕楊晨峰這家夥還真在天香國色娛樂城裡麵。
而且,楊晨峰這家夥肯定是乾了一些實質性的事情,並且還得是那種極為惡劣的事情。
不然的話,邱實在此刻不會這麼百般攔阻。
想到腦海中浮起的那種可能,安江心中立刻有一團烈焰在升騰燃燒。
“安部長,三思啊!”邱實在見狀,慌忙又向安江勸道。
“邱局,我不明白你這話的意思,你剛剛還說擔心被人誹謗我乾預司法,怎麼著,你現在就開始主動乾預司法公正了?”安江看著邱實在,冷冷嗬斥一句,然後道“古代封建社會,尚且還有君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之說!難道新時代的法治,連舊時代都還不如嗎?我們黨的乾部的思想覺悟,還不如封建社會的臣子嗎?!我告訴你,今天彆說是涉及到了市委領導,就算是市委領導在裡麵,我也照查不誤!”
邱實在聽著這恍若驚雷般一聲一句,腦袋瞬間嗡隆狂響不止,人都僵直在了原地,瑟縮顫抖的看著安江。
他沒想到,他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安江居然還是思考不肯退讓,還要堅持調查。
但他不敢想象,一旦這麼查下去,將會導致怎樣的結果。
隻怕,青州市還沒安生多久,就要迎來新一輪的政治地震!
“青萍同誌,開始執法!”
“把他們的臉拍的清楚點兒,把他們的身份核實的精準點兒!”
“既然他們敢乾,那我們就不怕曝光他們!”
“無論是誰,無論以任何理由反抗,那就是抗拒執法,要果斷采取強製措施,不要手軟,不要姑息,該上手銬就上手銬!”
而在這時,安江殺氣騰騰的看著李青萍,一字一頓道。
“好,安部長,請您放心,我們一定嚴格執法,捍衛司法尊嚴,守護警察榮譽!”李青萍聽著安江這慷慨激昂的話語,心頭也是一陣陣熱血湧動,沉然回應一聲後,便一招手,帶著人再度進入天香國色娛樂城,對涉案人員進行身份核實。
壞了!完了!
邱實在看到這一幕,知道事情已經完全脫離了他的控製,眼角瘋狂抽搐,當即就要悄悄退開,換個人來做安江的工作。
“邱局,你去什麼地方?”但不等邱實在剛退一步,安江便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笑道。
邱實在慌忙乾笑道“安部長,我肚子有點不舒服,想去上個廁所。”
“輕傷不下火線,忍一忍吧,拉不了一褲兜!”安江哪裡能不知道這家夥是想要借跑肚溜號去通風報信,當即冷淡道。
邱實在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卻被安江威嚴的目光把話給逼了回去。
邱實在看著安江淩厲如刀的目光,沉默一下後,知道事到如今,再瞞著也沒意義了,苦笑著搖搖頭,向安江道“安部長,您覺得事情鬨到現在這份兒上,都鳴槍示警了,還瞞得住嗎?我就算真拉了一褲兜,可是,您該麵對的一些事情,還得得麵對。”
r&g;安江淡漠一笑,冷聲道“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怕麵對事情了?”
邱實在愣了一下,有些錯愕迷惘的看著安江,如果安江不怕麵對,那現在攔著他乾什麼?
安江目光森冷的向天香國色娛樂城內看去。
他從來沒想過,這麼大的事情,能瞞得住薑文鴻的耳朵。
就算邱實在不說,也肯定會有其他人通風報信,娛樂城裡的楊晨峰感覺到事情不對,邱實在壓不住這件事,也肯定會動用最後的手段,向薑文鴻求援的。
安江攔著邱實在,是不希望從邱實在口中得悉薑文鴻的態度,而是要親自看一看,薑文鴻到底是一個怎樣的態度。
如果薑文鴻旗幟鮮明的與楊晨峰切割,表示要嚴查楊晨峰,或者是不做任何表態的話,那就說明,薑文鴻還不是無藥可救,在大是大非的問題麵前,還有底線。
基於從賀家的大局出發,他會在查辦楊晨峰的同時,竭儘所能幫薑文鴻消除此次事件產生的影響,幫他進“部”。
可是,如果薑文鴻希望他對楊晨峰網開一麵,那就說明,薑文鴻此人真的無藥可救了,而對於無藥可救的人,就要徹底舍棄,不要再妄想得到賀家的任何支持,而且,他會想儘一切辦法,將薑文鴻踢出青州。
他給的,他就能再要回來!
嗡嗡嗡嗡
而就在這時,安江的手機忽然響起,他掃了眼屏幕,看到是薑文鴻的號碼後,沉默一下,按下接聽鍵放到耳邊,沉聲道“薑書記,你好,我是安江。”
“安部長”薑文鴻沉默良久,語調放的很低沉,一字一句緩緩道“晨峰實在是太糊塗了,他是豬油蒙了心,也是我放鬆了對他的約束,以至於行差踏錯,做錯事,犯了錯誤,你能不能高抬貴手,放他一馬?我保證,之後我一定嚴厲批評他,找個冷板凳給他坐著,好好磨磨他的性子!當然,讓他離開青州也行!如果你實在無法容忍,那我讓他自己辭職!”
安江聽著薑文鴻這一言一句,眼神漸漸變得冷漠了下來。
薑文鴻從頭到尾,聽起來好像是在說怎麼處置楊晨峰,可事實上,卻都是在包庇楊晨峰!
他心裡對薑文鴻那原本就如火星子般熹微的希望,更是瞬間破滅。
“安部長,你知道的,我現在是關鍵時期,經不起這麼大的波折。”
“我求求你了,高抬貴手吧,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啊。”
“你幫我,也不止是在幫我,也是在幫你自己,在幫賀家啊!”
薑文鴻見安江沉默不言,語調愈發低沉,更是帶上了些卑微,低聲道。
他現在真的是慌了。
如他所言,他現在是關鍵時期,如果心腹大秘出事,那影響就真的是太大了,就算他能夠全身而退,可是,也不用再妄想任何進部的事情了。
識人不明,約束不嚴,這一件件一樁樁,足矣把他壓死在如今這位置上。
“一條船上的人?”安江聽到薑文鴻這話,揚眉輕笑一聲,淡淡道“薑書記,你可能搞錯了,我也好,賀家也罷,這條船上,隻坐人,不坐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