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讓我想想。”餘水德目光變幻,緩緩道。
他知道,薑文鴻說的是實情。
這個時候,再去埋怨誰已經沒有意義了,重要的是怎麼解決這些問題。
“餘廳,恕我直言,這件事,隻怕隻有第二條路可走,想找人壓製他,或者跟他談條件,是絕對不可能。而且,要走第二條路,動作就一定要快,馬上辭職,辭職完就離開齊魯,哪遠去哪!還有國明同誌那邊的工作,也一定要做好,隻有他咬死了是楊晨峰授意,並且願意接受紀律處罰,才有回寰的餘地!”
薑文鴻見餘水德到了這個時候,似乎還心存幻想,當即眉頭一皺,向他直言不諱道。
經過這麼幾次三番,薑文鴻實在是太了解安江了,餘水德想找辦法壓製安江,隻會適得其反,擺在他們麵前的路,就隻有第一條。
“薑書記,情況至於這麼差嗎?”餘水德皺了皺眉,語氣有些不善。
雖然他知道薑文鴻說的是實情,可他還是覺得,薑文鴻有點兒過於危言聳聽了。
這麼多年,碰到這種事兒,不都是找個人出來做和事佬,擺一桌,大家聊一聊,利益交換一下,事情就過去了。
而且,想要讓唐國明把責任扛起來,這事兒談何容易?
唐國明年富力強,才轉任的泉城市市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隻怕正籌謀著去掉頭上的副字,成為組織部部長,解決正廳級的問題。
想讓對方妥協,豈是那麼容易的事,必然得下點兒血本。
“餘廳,您彆僥幸,情況真的比您想的還差一些。”薑文鴻苦笑一聲。
他知道,餘水德是沒在安江手裡吃過虧,所以覺得他的態度有些誇張了。
可隻有他自己清楚,安江要是真鐵了心動手,情況隻會比他說的差,不會比他說得好。
這一刻,他心裡也忍不住埋怨起了餘水德。
就餘水德那個外孫女,連個民辦本科都考不上,隻能出去混個國內不承認的野雞文憑,餘水德還要把她往體製內塞,就算要塞,塞到企業或者事業單位也行,現在好了,給他惹了一屁股的腥臊。
尤其是在這個節骨眼上,這不是授人以柄嗎?
“好,我知道了。”餘水德淡漠一句,然後便掛斷了電話。
薑文鴻搖了搖頭,沉默少許,覺得還是有些不太放心,當即找出沙金瑞的號碼撥了過去,待到接通後,將情況講了一遍,沉聲道“沙書記,安江這家夥來勢洶洶,我看餘廳長那邊有些不當回事,還得您出麵協調一下,讓他能夠下定決心。還有國明同誌那裡,可能也得您協調一下,我覺得,餘廳長開口,隻怕也效果不大”
沙金瑞聽著這一言一句,臉色陰沉,怒聲道“這個亂咬人的瘋狗!我看他是一天不叫喚就心裡難受!”
篤篤篤篤
而在這時,薑文鴻的辦公室房門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沙書記,您稍等,可能是有什麼新情況。”薑文鴻向沙金瑞低聲一句,然後將手機放到桌麵上,沉聲道“進。”
很快,高峰走了進來,滿頭冷汗,向薑文鴻低聲道“薑書記,安部長帶人去太子湖高新區了,氣勢洶洶,隻怕,去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