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英雄,也不是狗熊,我隻想做個人。”餘強苦澀的垂下頭,苦笑一聲,然後道:“我說,我什麼都說……”【一切結束了!】【沙金瑞的麻煩來了!】徐建立聽到餘強這話,眼角抽搐,一顆心瞬間墜入到了穀底深處。餘強開口,一切都完了,根本不是魏躍輝這家夥把罪責攬在身上之後,就能解決問題的。“徐書記,一起聽聽”而在這時,安江含笑轉頭望著徐建立,淡淡道。徐建立神情變了變,看著餘強沉聲道:“餘強,交代問題要坦誠,更要真實,不要為了脫罪,就把問題往彆人身上胡亂攀扯。”這番話,暗示意味很強,是在提醒餘強不要攀扯沙金瑞。“徐書記,你放心,我說的每個字都是事實。”餘強笑了笑,平靜道。他不是魏躍輝,他沒那麼多的顧慮,他現在,隻想不吐不快,卸下堆在心頭的塊壘。簡單一句話,卻讓徐建立心頭一沉。“安書記,我有罪,但在這些事情裡麵,我隻是個芝麻綠豆大的小卒子而已,哪怕是魏躍輝,也隻是為彆人斂財的手而已,真正的幕後指使者,是齊魯省省委副書記,沙金瑞……”而在這時,餘強已是看著安江,平靜道。【轟!】餘強一語落下,徐建立腦袋都快要炸開了。調查進行到現在,這是第一次有人將問題的矛頭指向到沙金瑞的身上。安江則是目光明亮,眼底露出喜色。這場辛勞,現在終於到了收尾的階段,終於可以擠破沙金瑞這個膿包。“餘強,我警告你,不要胡言亂語,不要汙蔑省委主要領導,你知不知道你這麼胡說八道,會是什麼後果你也是老黨員,說話要顧及影響,不利於團結的話不要講!”沒有任何遲疑,徐建立當即抬起頭,指著餘強沉聲嗬斥道。他必須要攔阻餘強,不讓餘強把不該說的事情說出來,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徐書記,我已經說了,我隻說事實,隻說有真憑實據的話,不會汙蔑抹黑任何人,更不會危言聳聽!”餘強看了徐建立一眼,淡然道。“你……”徐建立眼角抽搐,悶哼一聲,緊跟著,轉頭看著安江,沉聲道:“安副書記,事情涉及省委主要領導,我建議,馬上停止調查,交由上級部門來處理!”“徐書記,如果你覺得這些話你不敢聽的話,那麼現在請離開!”安江平靜一笑,向徐建立道:“等餘強供述結束後,供述我會轉呈給上級部門。”徐建立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繼續說。”安江看著餘強淡然一句,然後向李響道:“將一應對話記錄在案。”李響當即恭敬點頭稱是。“高盧縣原化肥廠的地皮,是魏躍輝在得到了沙金瑞的授意後,推動原化肥廠黨委書記羅勇輝,令其罔顧化肥廠工人們的利益,將集體土地賤價賣給了陽鴻土地開發公司的牛海峰,同時,魏躍輝積極推動高盧縣第二高鐵站的選址建設工作,並且由沙金瑞從省委層麵運作,使項目請求得到批準,然後開展征遷地工作……”“征遷地過程中,楚天闊不肯搬遷,而且想要進行上訪,揭露羅勇輝和魏躍輝勾結的事宜,被魏躍輝下令,讓盛況利用拆遷時楚天闊不肯離開的機會,強行拆遷,導致楚天闊被建築材料活埋!事發之後,魏躍輝將情況告知了沙金瑞,沙金瑞親自給我打電話,讓我派鄭紅兵和葉明富破壞現場,將這起故意殺人案變成了自殺案,掩蓋了事實真相。”“當時楚天闊的手機拍攝到了一段錄音,本來是要銷毀的,但是被我收起來了,後來,那段錄音被我放到了李響的抽屜裡……”“事情壓下去之後不久,羅勇輝便遠渡海外,但他嗜賭,在國內沒條件,出國沒多久就將分得的錢款揮霍乾淨,為了再得到一些錢款,他偷渡回國,想要用事情涉及沙金瑞的情況來要挾魏躍輝,謀求更大的利益,魏躍輝在向沙金瑞彙報此事後,兩人達成了將羅勇輝滅口的計劃,由盛況動手,由我監管實施!”“死亡的人不止楚天闊和羅勇輝,還有沙金瑞的白手套牛海峰,牛海峰一直在依靠沙金瑞的影響力為其大肆斂財,類似這樣的國有土地資產流失情況不止是出現在高盧縣,齊魯省各地市的下轄縣內都有類似的情況,牽涉資金數額數十億元……”“牛海峰和沙金瑞之間因為利益分配出現了矛盾衝突,在牛海峰前來高盧縣時,授意魏躍輝通過盛況將其謀殺,同時讓我暫停了相關區域的監控攝像,牛海峰的屍體被粉碎後,掩埋在了高盧縣新高鐵站地下車庫的水泥柱內……”“牛海峰當時隨身攜帶了一個盤,裡麵有這些年的交易詳細記錄,也涉及了沙金瑞的各個海內外銀行賬戶以及信托基金信息……沙金瑞和魏躍輝讓我毀掉盤,但我猶豫一下後,用同款盤進行了替換,那個盤,現在就在我辦公室的抽屜裡……”而在這時,餘強低垂著腦袋,緩緩道出了一則則秘辛。一聲一句,觸目驚心,駭人聽聞。侵占、貪汙、行凶、碎屍,權力與金錢與血腥與黑暗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頭恐怖的怪獸,但凡是擋在其麵前,阻攔其**的事物,都要被其吞噬嚼碎。【沙金瑞……】徐建立五指緊捏,眼角抽搐,心頭寒氣與怒火升騰。他知道沙金瑞的屁股底下不乾淨,可哪怕如此,他也沒想到,沙金瑞身上竟然有如此之多的爛事,都已經不止是貪腐,而是涉及到了人命,性質之惡劣,讓人耳不忍聞,說老實話,他甚至都有些沒辦法把餘強口中的這個沙金瑞和平時他見到的那個謙和有禮、一口一個【立少】的沙金瑞聯係在一起。如果這一切屬實的話,沙金瑞絕對是齊魯省最大的兩麵人!........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