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拿著它,就隱隱感到一股源源不斷的生命力量在注入體內。
正品,保真!
她穿進遊戲裡了!莢樂猛然意識到,但她似乎沒有繼承遊戲裡的魔力,這柄權杖在她手裡也不能發揮全部力量。
直白點說,就是多少有點花架子。
莢樂頓時愁容滿麵,倒不是她得寸進尺,對重生的機會或者非完全體的權杖不知足,而是——她在擔心原來的世界,地球。
死之前看見的那番末日景象,地球究竟發生了什麼?不知道她的親人怎麼樣了?
雖然沒有實質的血緣關係,但孤兒院的院長爺爺,對她關心照顧多年,早已比單純的血緣相連更加緊密。他老人家腿腳不好,孤兒院裡也還有孩子,他們要怎麼生存?會不會已經出事了?
莢樂握緊手中的權杖,白皙的指節握得發青,權杖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情緒,傳輸給莢樂一串信息。
她可以隨時回到現實世界,立刻馬上無論何時都行。但有時間限製,憑借目前豐饒與生命權杖的力量,可以支撐她離開遊戲世界三個月,彆看聽起來挺久,換算到現實世界隻有三周,還不到一個月。
甚至這個換算也隻是根據之前的遊戲經驗,真實的時間比例她也不清楚。
且現在什麼也沒有,回去也沒大用,必須要先利用剩餘的神力獲取信仰。
想通一切,莢樂強打起精神,開啟了上帝視角--這是神靈的權柄,無需任何附加條件天然擁有。
祂掃過奇跡大陸的每一塊土地,割據,戰亂,饑荒,混亂,殘暴……無數的負麵情緒,肮臟的靈魂,齷齪的交易……
同時也有犧牲,純潔,忠誠,善良……
莢樂將目光停留在格蘭諾非斯小鎮。
最邊邊角角無人在意的角落,最臟亂昆蟲和老鼠並行的角落。
明妮,麵包店裡一位平凡的女工,她蜷縮在巷子的最底部,戰戰兢兢地看向圍堵她的幾個流浪漢。
他們是鎮上的蛀蟲,陰溝裡的老鼠,但欺負她絕對夠了。
“你不是在麵包店工作嗎?就沒攢下一點糧食和錢?”
明妮抱緊自己,試圖減弱自己的存在感:“真的沒有,我真的沒有。”她那老板摳門的很,大旱更是幾番降薪,又拖欠工資,家裡早揭不開鍋,女兒又還小需要喂,怎麼可能還剩下錢。
每每當她恨不得跪在地上求老板給一部分拖欠的工資,糧食也行,那個扒皮也隻會說:“你不乾有的是人乾。”
流浪漢不滿地朝明妮噦了一口唾沫,罵到:
“小婊子,你當我們傻嗎?”他看向自己的兩個同夥,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壞點子,男人笑了一下,提起明妮的後衣領,像拖死狗一樣拽著她:
“沒錢?你那個早死的老公就一分錢沒留?也行,你不是有個女兒嗎、細皮嫩肉的,正好給哥幾個開開葷。”
這句話狠狠觸動了明妮的神經,她開始劇烈地掙紮,扯著嗓子大聲喊叫:“不行!咳咳!不行!放過我女兒,求你了,你再給我點時間,我一定……”
男人低下頭,猛地甩了她一巴掌:“時間?給你時間你就跑嘍!”
明妮絕望地瞪大眼睛,直到她被男人拖到了大街上,明妮又開始向路人求助,但眾人都冷漠地看著她,目光比寒冰更刺骨。
終於,流浪汗扯著人到了明妮的住處,他抬腳將形同虛設的木門踹翻,走近裡間,目光投向木床上繈褓中的小嬰兒。
“不不不……”
明妮絕望地嘶吼,但這隻能招來一頓毒打。
“彆急,下一個就到你。”
忽而,她在迷蒙中聽見有個人在呼喊她,那是溫柔而堅定的女聲,反反複複重複著:“豐饒與生命之神,念誦主之真名!讚美祂!歸屬祂!我承諾奉獻我的靈魂與生命……”
神真的存在嗎?信仰祂就能得到拯救嗎?教會難道不是一群隻會販賣贖罪券的勢力組織嗎?
明妮的意識在此刻無比清醒,她原本不信神,但此刻,這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哪怕是假的,哪怕是幻覺。
明妮張開嘴唇,跟著耳邊溫柔的女聲一起低語。
男人被這聲音吸引了注意力,他愁眉,抬起腳朝明妮踹去:“你這死婊子在嘀咕什麼呢?”
不等他落腳,明妮的身上泛起刺目的白光,落在了流浪漢身上,白磷般瞬間燒穿了衣服,灼得他連連慘叫。
除此之外,明妮的心口處浮現出一道金色的紋路,光華流轉。
“神眷者?該死!啊不,我該死!”
另外兩個同夥認出那紋路代表的意思,嚇得連連後退,遲疑了一秒更是丟下慘叫的男人轉身逃跑。
不一會,沾染白光的男人便被燒成了灰燼。
劫後餘生,明妮早被汗浸透了,她恍惚地看著躺在床上哇哇大哭的女兒,緩過神將她從床上抱起。
才發現女兒手上緊攥著一個小布包,上麵繡著神靈的紋章,打開一看,是滿滿一袋子麥種。
那是莢樂留下的賜福種子。
搞定明妮這邊的事,莢樂感受著因信仰增長的神力,不厭其煩地將目光投向下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