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庭一愣,未接過,而是反問道:“這是什麼?”
“這是止癢膏呀,你不知道嗎?”村民有些疑惑,但隨即觀察到男子與周遭格格不入的裝束,頓時想起傳聞中的富貴人家,於是耐心解釋道:“可以止癢的,我沒用過,公子可以試試。擦在臉上就好。”
葉青庭略顯遲疑,一來不太放心這所謂的止癢膏,二來內心又忍不住生出一絲好奇。
他自小就對聞所未聞的事物格外留意,尤其記得母親曾言,越是偏僻之地,越有可能藏著稀奇古怪的珍寶。
更何況,他路上看到許多人確實在使用這藥膏,似乎並無異常。
最終,好奇心占了上風。
他輕輕接過那小瓶罐,打開一瞧,裡頭綠色的粘稠膏藥散發著淡淡清香。
他用指尖取下一點,輕輕塗抹在痛癢之處,瞬間感受到清涼的舒緩,瘙癢感逐漸減退。
這獨特的體驗讓葉青庭眼神一亮,恍若見到了珍貴的寶藏。
他拱手感謝那位善良的村民,並慷慨給了些許銀兩,又追問道:“不知這止癢膏是在何處購得?”
村民被他遞過來的銀子嚇了一跳,連忙擺手拒絕:“就在前邊的一個小攤子上,公子隻需往前走便能找到。”話音剛落,村民便揮手作彆。
葉青庭一下子就來了興趣,心道這止癢膏真是個好東西,若能了解其來源,說不定能帶回去小賺一筆。
這麼一想,心中愈發期待,於是快步向村民所指的方向走去。
沒過多久,葉青庭便找到了村民提及的小攤,見生意頗為火熱,而攤前站著一名身穿紫色麻衣的女子在忙碌。
待到攤上客人散去,他這才走近,對著眼前女子拱手行禮,笑道:“在下葉青庭,家中從商。不知姑娘這止癢膏是如何製成,可否有合作之意?”
“這止癢膏是川竹弄的。不過她近日身體不好,你可以過幾日再來問問。”
溫梅略帶打量地瞧著眼前這位俊俏的小白臉,心中微動,畢竟除了哥哥外,她很少見到如此好看的青年,雖然還是不及哥哥好看。
葉青庭點點頭,淺笑致謝,隨手拿起攤上一罐膏藥,語氣中帶著幾分讚歎,自言自語道:“沒想到這苦寒之地還會有如此稀奇物件......”
他言語直率,實非貶低之意。
一旁的溫梅聽到葉青庭這麼說後,以為這小白臉輕視本地,心中疑惑與反感頓生,想來他就是傳聞中的那位富家子弟,在加上沒有禮貌的言語,心中的好感頓時消失無蹤。
溫梅不滿地輕聲哼了哼,斜睨著說道:“是是是,我們這苦寒之地自是比不上大少爺的名門豪宅。可我聽說你們那兒還不見得有這等稀罕之物呢,莫不是少了個像川竹姑娘那樣的人?”
溫梅一說到川竹,言辭奔湧如江水滔滔,一個勁兒地誇川竹聰慧、秀美,性格溫柔,甚至能講述都城律法。
葉青庭聽著,在稍顯暴躁的女子麵前不怒反笑,隻轉而聽到都城律法之名,興趣陡增。
此番未能入都成行,未能一窺書卷令他頗感遺憾,何況他的兄弟連個半個字都不願與他多說。
若能得一溫柔美人解讀繁複書卷,排遣寂寞,此番石林之行也不至枯燥。
儘管他對所謂苦寒之地的美人不是抱有太多期待。
畢竟,如果實在不堪入目,還可以帶麵紗嘛。
葉青庭揮了揮手中的折扇,語中帶笑:“不知可否麻煩姑娘幫我傳個話,若川竹姑娘願為在下說書,我願出十兩銀子作為酬謝。”語罷,又補充道:“放心,就在翠花樓裡,並非是什麼隱秘之地,如有可能,也希望能順便談一談合作的事。”
溫梅看對方也沒有生氣,反而還禮貌了些,自己氣也消了許多,於是就答應了他。
反正決定權在川竹手中,她隻負責傳話便是。
晌午,溫梅見溫淮知來收攤,便回到屋內,輕輕敲了敲川竹的房門,得到回應後才走進去,見川竹正在研磨草藥。
“川竹,今日有位公子讓我問你,明日午時願不願意去翠花樓去給他說書。”溫梅直接坐到川竹旁邊,拿起茶幾上的甜瓜吃了起來。
時綰眠對此未放在心上,手中繼續搗弄著藥材,正欲開口拒絕時卻被溫梅打斷。
溫梅便說道:“他說他願意出十兩銀子,我還第一次見出手這麼闊綽的。哦,對了,他家中似乎是經商的,說是順便想和你談談合作之事。據說他剛買了縣大人的宅子,應該不像假的。”
十兩銀子?
放在從前,十萬兩她都嗤之以鼻,然風水輪流轉,現在光是一兩,她都要重視幾分。
“好。”時綰眠輕輕點頭,心中暗自揣摩,這十兩銀子可不知要賣多少木材和膏藥才能賺來。
若能談成合作,那無疑是更好的結果。
不僅如此,倘若這位公子真為富商子弟,那她或許能從他口中套出一些關於都城的秘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