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溫淮知如同被戳中了心思一般,耳朵瞬間染上更深的緋紅,卻故作鎮定地接過川竹遞來的熱茶,低垂著眼眸,輕聲道:“有勞了....”
就這樣很平淡的又度過了一個冬,溫淮知和溫梅也慢慢地回到正軌。
溫淮知尤為珍惜這份這來之不易的平淡而溫馨的生活。
冬日裡,爐火溫暖,他與妻子、家人圍坐一起,柴火劈啪作響,伴著輕聲細語,其樂融融。
平日裡,他還能透過窗前,望見妻子與妹妹在院中那棵老樹下,嬉笑著采摘成熟的瓜果。
清晨醒來及入睡之前,他都能看到妻子熟睡的麵容;
夜晚,二人一同賞月,或靜讀詩書,歲月靜好,便是如此。
不知不覺又到了夏季,葉青庭一行人已經收拾好了行李準備啟程。
臨走時,葉青庭路過溫淮知家門前,想起許久未見,便想進去拜訪。
未曾想,一進去就看到了一對身影緊緊相擁,唇齒相依,正沉浸在熱烈的親吻之中。
“白日宣淫,非禮勿視。”
葉青庭急忙揮袖遮擋住自己的視線,迅速轉過身,無奈地輕歎一聲:“怎麼我每次見你們都在做一些不好的事....”
聽到動靜,兩人才緩緩分開。
溫淮知麵頰緋紅,尷尬地輕咳幾聲掩飾。時綰眠則神色平靜,不答反問:“你怎麼來了?”
“中轉關卡的政策寬鬆了,走些關係就能通關。我也該回去處理些生意上的事,路過這裡,便想著來打個招呼,畢竟......”
葉青庭說到一半,目光突然被閣樓上懸掛著的一張喜字大紅紙吸引,他難以置信地轉過身,看著兩人,脫口而出:“你們成親了?!”
“嗯。”溫淮知輕輕頷首,證實了他的猜測。
得到肯定的答複後,葉青庭憤憤地甩了甩衣袖,語氣中帶著一些責怪:“好啊!好歹我們也算相識一場,你們居然……”
“葉兄,還請見諒。前段日子家裡發生些事,婚事進行的比較匆忙,我們也是臨時才決定的。”溫淮知及時打斷他,免得他繼續胡思亂想。
“哦....”
葉青庭突然閉嘴,回想了一下前段日子好像溫淮知的祖母去世了,辦了喪事,心中頓時釋然:“原來如此。”
“公子,我們需要啟程了,再耽擱下去,怕是不好向那邊的人解釋。”
屋外,一名下人適時地提醒,也恰好化解了此刻略顯尷尬的氣氛。
“告辭,有緣再相見。”
葉青庭微微低頭以示告彆,最後抬眼時看到從房裡出來的溫梅,也衝她輕輕一笑,這才轉身離去。
下山途中,葉青庭與葉青尋兄弟二人一路閒聊,說他真的沒想到二人居然成親這麼快,而且都沒一個人知道。
後麵說著說著又談到了川竹姑娘還真可憐,好好的一個姑娘就這麼被坑蒙拐騙了。
雖然葉青尋不曾搭理他,但葉青庭還是自顧自說著。
“公子請留步。”一聲清脆卻帶著不容忽視的聲音打斷了葉青庭的絮叨。
隻見一位身著明豔橙色衣裙,容顏姣好的女子款款而來,身後跟著數名仆從,一看便知身份不凡。
葉青庭停下腳步,隻見那女子輕紗遮麵,清麗脫俗,宛若畫中仙子,向他微微福身行禮。
他一時以為自己的翩翩風度吸引了佳人芳心,便故作風流地執起折扇,輕輕一揚,故作高冷地問道:“何事?”
“我方才聽到公子提及溫淮知,不知他....發生了何事?”
女子的聲音柔柔弱弱卻不失禮節,見葉青庭聽到後眉頭一皺,又開口解釋道:“我與他相識,故而有些擔憂。可是他....染上了什麼疾病?”
葉青庭還頭一回見到有其他女子說認識溫淮知的,而且這位姑娘一看也是有點身份地位的。
好吧,他承認溫淮知是有幾分姿色,可能人家姑娘也隻是真的憂心好友。
這麼一想,葉青庭不假思索道:“前段日子溫兄家裡辦了喪事,不過姑娘放心,溫兄現在好得很,已經成親了,有如此良人作伴,定能早日走出傷痛。”
梁月一開始不敢相信自己聽到溫淮知成親了,於是為了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她才特地前來詢問這位公子。
再次聽到肯定的答複後,她臉上笑容瞬間凝固,麵色陰沉,咬牙切齒地重複道:“成親?”
葉青庭看著眼前女子瞬間變幻的臉色,心中暗叫不好:壞了,莫非這位是溫淮知之前的舊相識?這趟渾水,他可不敢再趟了……
反正葉青庭此前和其他女郎分手時,對方葉露出這麵容,一看就是沒好事。
“在下尚有要事在身,就此彆過。”葉青庭言簡意賅,不等女子再開口詢問,便與隨從們徑自離去。
梁月緊握雙拳,方才溫婉如玉的姿態瞬間崩塌,取而代之的是尖酸刻薄的神情,眼眸中閃爍著怒火。
她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氣,最後竟是怒極而笑,笑聲中帶著嘲意。
她對著身旁的侍女吩咐道:“小春,你速速下山,告知我父親,讓他今晚便回府,不必等到明日。還有,阿夏,你即刻前往溫淮知府上,請他今晚務必到我府上,就說……我要見他。”
“是。”兩位侍女恭敬地低頭應聲,見自家小姐怒氣衝衝,神色難測,不敢有絲毫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