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淮知見少女笑意加深,見她有意挑起自己的情緒又不負責,隨後,他也勾了勾唇,答道:“貌似與殿下無關呢。”
呀....小郎君真是記仇呢。
時綰眠也不惱,兩人也不再說什麼,而是很默契地繼續用膳。
入夜,沈國公府內。
為避人耳目,長月身著一襲黑袍風衣,臉上帶著麵紗,與沈國公在屋內交談。
長月把這些天發生的事詳細地給沈國公說了一遍,特彆是淮樂公主看了那本賬簿的事。
雖說她未曾仔細看,但為了以防萬一,長月還是決定把這些事告訴沈國公,由他來定奪。
“無礙,她隻是想替溫淮知出氣罷了。”沈複聽後,也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因為常人不可能隻是簡簡單單地看一眼便全部記下,更何況還是那個隻會吃喝玩樂的時綰眠。
“嗬嗬,長月也未曾想,這淮樂公主竟如此貪圖美色...”
長月一想到溫淮知還未來之前,時綰眠對自己做的那些事與說的那些話後,心裡便泛起惡心。
一名女子,名聲極為重要,更何況還貴為公主,整日隻懂拈花惹草....
長月好看的麵容下帶著一絲冷意,他其實從未想過自己的婚事,可遇到時綰眠之後,他決定把時綰眠當成他娶妻的反麵例子。
不得不說時綰眠確實長了一副好皮囊,就連他與其接觸時,竟也會忍不住生起憐惜之意。
可她的行事作風,常人根本無福消受。
“這也是好事。此前她纏著你,你也不方便做事。現下來了一個溫淮知分走她的注意力,對你而言更有利。”
沈複沒理會長月表現出來的厭惡之意,他隻是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又開口道:“最近可以派人多留意這二人,若是有機會,便將他們撮合。”
沈複向來懶得管這些芝麻小事,可是此事事關重大,若是二人好上了,他便可以收集證據離間遠在邊關的裴洲池與時綰眠的關係。
畢竟,沒有任何一名男子能接受心愛之人紅杏出牆,尤其還是裴洲池這種血氣方剛,殺氣重的人。
“時候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尚林寺,以免節外生枝。”沈複下了逐客令。
“是。”長月行了一禮便離去。
長月本以為還要刻意去製造一些事情去撮合他們,但沒想到這個時機竟然來得如此之快。
沒過幾日,太陽落去,晚霞逐漸漫上天空,許是剛剛停雨,這赤橙的晚霞格外壯麗。
而尚林寺剛剛命人來通知,說是水庫休整時出了些事,恐怕今晚沒有水源可以用。
通過這些時日的觀察,長月也知曉,溫淮知是一個極為愛乾淨的人。
因為這裡環山繞林,泥濘之路很多,督工時總會免不了經常染上一些。
尋常男子起初可能會在意一二,可頻繁發生之時,便會覺得麻煩而不再介意此事。
可溫淮知哪怕是隻有極短的休息時間,他也一定會去沐浴,把自己弄的整整齊齊。
長月眯了眯眼,內心暗歎:也是,沒點手段怎麼能引起淮樂公主的注意呢?
於是長月便走到桃林附近,看到淮樂公主身旁的侍女出來時,他才快步向前。
“長月公子。”侍女對著他行禮。
長月點點頭,笑顏綻開,溫聲道:“不知殿下現下可方便?”
“回長月公子,殿下現下於湯泉處。”侍女答道。
雖說尚林寺舊損破敗,可背山竹林處卻有著一處天然的溫泉,泉水溫和,伴著淡淡竹香,若是能在此處泡上一泡,彆提有多麼愜意。
可這一處早早便被時綰眠占了去。
大家沐浴之時,都是在浴堂,身份高貴者能有一個單獨的木桶,可就算再怎麼樣,自然也比不上在府中時。
長月也自然知曉,這個時間時綰眠定是在泡湯泉。
可他裝作不知的樣子,得知侍女這麼一說之後,開始輕輕歎氣。
“唉。想來定是近日公主過於勞累,也不知何時我們才能替公主分擔一二....”
長月眉頭微皺,一副憂心仲仲的樣子。
還沒等侍女一同憂心,長月又繼續說道:“待會若是溫公子問你可有多餘沐浴之處,你便回他湯泉之處。”
侍女一愣,麵露難色:“這....”
侍女定然是不敢這麼做的,畢竟誰不知道淮樂公主喜怒無常。
而且淮樂公主不喜與人共享,上回駙馬爺睡了一下公主的床,公主就勃然大怒。
“現下也隻有小蓮能替公主解憂了。”長月直接喚婢女的小名,而後提點道:“小蓮不妨想想,公主對溫公子態度如何?”
小蓮聽他這麼一說,也開始回想一些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