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部長，我是馮斌，我在南鑼鼓巷交道口派出所”。
“事情是這樣的............”。馮斌滿臉凝重的向電話那頭將張順豐剛才的話重新闡述了一遍。
“你帶著人去分局等我”。馮大山聞言，沉默了片刻之後語氣嚴肅的說道。
“是”。馮斌的那個是字還沒說出口，電話那頭就傳來了掛斷的忙音。
“喂，把劉勇跟王大虎給我喊過來，我在老張這裡，從軋鋼廠的運輸隊裡開輛車出來，表格什麼的回頭在填”。又將電話打回了保衛處將命令下達之後。
馮斌才扭頭看了一眼張順豐對對其示意去將幾名受了大刑的票販子提出來。
“許大茂，你馬上回一趟四合院把湯交給曉婉，告訴她，我有事情要處理不用等我吃飯了”。
“辦完了再回來找我，給你十分鐘時間，注意影響”。馮斌走出辦公室對著正趴在一張辦公桌上跟林澤侃大山的許大茂招了招手。
待得對方嬉皮笑臉的走過來之後才語氣嚴肅的低聲說道。
“是，處長”。看著自家處長這副神色，許大茂心裡也是咯噔一下，顯然是察覺到了很可能有大案子。
趕忙收起了臉上的嬉皮笑臉之色，轉身就裝作若無其事的走出了派出所。
過了一會，三個渾身虛脫的票販子被人架出了審訊室，馮斌看著三個人那副慘白的臉色對張順豐也是白了一眼。
心裡暗自罵道“審啥審啊，這種事沾邊了，回頭查不出來，壓力就全到你身上了”。
“我，我當時也不知道，我那會去街道那邊談事情了......”。麵對馮斌那蘊含責怪的眼神，張順豐也是哀怨的看了一眼一旁臉色有些難看的林澤。
誰都想立功，可這事辦得太糙了，弄得現在張順豐也是滿肚子委屈。
察覺到問題，居然第一時間沒有上報，想要自己審出個結果回頭拿首功，現在倒好啥都沒問出來，反倒是把人弄得這副鬼樣子。
到了分局還得配合審訊科的審問。
“算了，做好準備吧，一會實話實說，彆想著糊弄分局那邊”。馮斌轉過身走到對方身前輕輕的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處長”。
很快劉勇跟王大虎就開車趕到了派出所門口，一進門就瞧見馮斌臉上的嚴肅表情，兩人對視一眼之後先是敬禮喊了一聲，隨後也沒再追問是什麼事情。
三名票販子被張順豐用幾塊布堵著嘴押上了車，劉勇王大虎許大茂三人跳到了後車上負責看守三名被反手捆綁的票販子。
馮磊，趙傑陸陸續續的趕到分局的時候天色也漸漸的黑了，幾人圍在了一間辦公室內抽著煙，等待著分局審訊科的複審。
“這林澤辦的叫什麼事啊？”。
“特麼的，想立功？老張，你這大隊長不行啊”。趙傑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沒好氣的說道。
對於對方這種私自行為也是有些不滿，這麼大的事作為派出所的一把手都沒過問，他一個大隊長就直接開始審訊上了。
張順豐也是被說得麵色越發難看，他心裡清楚，人整成這樣，要是審出什麼重要線索來，立功表現自然是沒得說。
可人都快被整得走不動道了，愣是一條有用的線索都沒有問出來，分局一旦怪罪下來，他這個所長高低都得挨上幾頓批。
“好了好了，現在說這有啥用啊？急於表現嘛，人想進步，著急了一些，你也少說兩句吧”。馮磊在其中打圓場道。
“該忙活一陣子了，對方顯然是吃了上次的教訓，反而學聰明了，咱們這回遇著麻煩了”。
“就希望這批票據是對方剩的一些邊角料，上次抄獲的那些製票工具就是他們所有的家底了，不然麻煩就大了”。馮斌咬了一口手中的包子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
“是啊，這可咋查啊？人乾一跳就躲起來，說不定已經跑出去了”。
“確實，這要是在咱這，咱們把人全撒出去總能找著有嫌疑的人，可這要跑了，不僅白忙活，回頭還得到處救火”。
“臉麵上也過不去，這事是真點背，他們往哪跑不好，跑城中心來乾啥呢”。辦公室內幾人七嘴八舌的抱怨著。
“部長，趙局”。
“局長，馮部長”。
大門忽然被打開，幾人紛紛站起身敬禮道。
“審訊科的內容與之前的內容一致”。
“我跟海澱分局的彭局長溝通後，他派了當時審查票據的人員過來查看了這批票據，得到的答案是這批票據之前那批糧票存在一定的差異，製造的越來越逼真了”。
“那就說明了一個問題，這夥人還有製造假票據的機器與工具，排查機器方麵源頭的事情會有人專門去查，你們要開始排查城區的流動人員”。
“把你們手底下的眼線全給我撒出去，儘可能的給我找出線索”
隨著趙局的話音落下，張順豐心裡的巨石也放了下來長舒了一口氣，可是後麵的話讓在場眾人都露出了極為凝重的表情。
票據存在差異，不是同一批生產的？那這件事情就會很麻煩，還有機器能夠製作印刷票據，那如果不儘快將人抓到的話，對方很可能就會通過黑市快速的將票據倒騰出去變現。
誰都不敢保證，到時候有多少人會因為拿著鴿子市場或是黑市購買到的票據去糧店菜市場購買東西時被抓回來問話。
這年頭幾乎可以說沒有哪家人沒去過鴿子市場淘換票據，平日裡派出所，保衛科也都是睜隻眼閉隻眼沒有刻意的深究這種行為。
可現在為了避免假票據流通，隻能抽調人手去巡邏以做震懾，否則到時候票據流通了，被抓回來的人太多，區分局與武裝部是沒辦法向上級部門交代的。
眾人都明白，即便如此也隻是治標不治本的方式，票據既然出現在了東城區，那東城區的各個單位自然是會被要求儘早抓捕到犯罪團夥。
“我們跟區裡溝通過了，之前出了這件事情的時候也已經在各個糧店裡做了培訓，票據檢驗這一塊也加強了審查工作”。
“明天菜市場以及一些供銷社都會嚴格進行票據的核查”。
“你們幾個人回去之後第一時間做好人手調配工作，明天開始從單位裡抽調出人手配合周邊糧店以及菜市場供銷社周邊的巡邏”。
“隻要出現假票據，第一時間先把人帶最近的派出所問話，要儘可能的找出線索將這一夥漏網之魚繩之以法”。馮大山正色的指著幾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