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十八根骷髏棒又一次打在了柏九的身上。
剛才第一波攻勢,已令柏九身受重創。
沒有當場暈死,完全是靠意誌力在硬撐。
但這種“硬撐”,頂多隻能上演一次。
吃下第二波攻勢後,超出極限的柏九兩眼一黑不受控地向前栽去。
若不是坐在地上的荷月及時將他接住,柏九可能已經趴在地上了。
“九哥!九哥!你醒醒!你、你沒事吧?”
接住柏九,荷月第一時間查看起對方狀況。
隻見此刻的柏九麵色蒼白,眼神渙散,口鼻之中均有鮮血淌出。
整個人好似一灘爛泥,癱在荷月的身上。
精神狀態比剛才又差了許多,甚至有點快不行的感覺。
看得荷月既悲傷又自責,緊緊抱著柏九,不受控地痛哭起來:
“九哥,你、你不要死啊!是我對不起你,是我、是我害了你……”
不知是溫暖的擁抱起了作用,還是真切的呼喚生了效果,倒在荷月懷中的柏九竟奇跡般地清醒了:
“月兒不哭,我命硬,死不了的……咳咳……另外,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你無需自責。”
“不!就是我害的!”
柏九越這麼說,荷月的內心就越發愧疚,一邊搖頭一邊哽咽道:
“若非今早我去尋你幫忙,你又怎會陷入此境?嗚嗚,九哥,這份恩情,月兒怕是隻有來世再報了。”
在荷月看來,這場戰鬥已經徹底失敗了。
等待他們的,隻有死路一條。
儘管死亡是痛苦的、悲涼的、難過的,但是想到他們一家三口能死在一起,荷月也算是小有慰藉。
一手拉著女兒,一手抱著柏九,平靜地閉上了雙目。
可是下一秒,就被柏九的話音“吵醒”了:
“什麼來世?咳咳……你、你怎麼知道咱們一定會輸?”
不知是看錯了還是怎的,柏九在說此話時臉上竟劃過一抹神秘的笑意!
“你、你都這樣了,咱們怎麼贏?”
荷月一臉不解地望著柏九:
“難不成魔頭會自己死掉?”
躺在荷月懷中的柏九卻出乎意料地點了點頭:
“沒錯!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差不多”三個字剛一出口,懸在半空的十八根骷髏棍突然跟觸電一般顫抖了起來,感覺像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抖了大約五六秒後,便失去了“魔力”,一根接一根地落在了地上。
隨著一陣耀眼的綠光閃過,十八根骷髏棍重新彙聚為人,恢複了韋乾坤原本的模樣。
此時的韋乾坤趴於地上,不僅嘴角全是血跡,臉上還寫滿了困惑與不甘,看上去比柏九還要狼狽。
幾次想從地上爬起,卻均未成功,掙紮五六次後再沒了動靜。
韋乾坤剛還好好的,怎麼突然間就被打回原形,倒地不動了呢?
坐在地上的荷月是一頭霧水。
為了確認敵方的狀況,她將重傷的柏九和虛弱的霜兒扶到牆邊,自己勉強站起,顫顫巍巍地來到了韋乾坤身邊。
俯身探了下鼻息,又仔細摸了摸脈搏,表情也由困惑變為了詫異:
“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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