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今安看著身上沒有什麼肉,但是重量可不輕,騎到醫院累得何惜一身汗,臉熱得通紅。
反觀他倒是沒什麼,遇到上坡路不鹹不淡地問:“要不我下來?”那你倒是下來啊,問有個屁用。
還沒等她張嘴,他又說了:“我是為你受傷的,你就不能對我好點?”
能,你坐著吧。就是推,也不用霸總下車,上坡你也坐著。
咬緊牙關,她能行,不就是一個小小的上坡路嘛,結果雪天路滑,差點再摔。
“你中什麼用?”陸今安下車,閃到了胳膊,悶哼一聲,“我來推車。”
“不用,我自己來。”
拉拉扯扯也掰扯不清,好在醫院總算是到了。
“什麼?骨折,真折了!”何惜隻是覺得事情麻煩了。
醫生的診斷讓陸今安清醒過來,難怪那麼疼,問道:“現在能看嗎?”
接診的醫生想了一下,說:“你等等我看看他們下班沒,這個時間點了。”
縣醫院不比市裡的大醫院,下班時間之後就沒有什麼專業的坐班醫生,今天能不能打上石膏還真不好說,八成是要住院。
最後的結果比較幸運,年輕的醫生不在,但是老大夫在,拍了片子打了石膏,花費了五六十,還好何惜的錢都是係統存著的,不然今天還真難說。
由於傷勢不嚴重,陸今安沒選擇住院,拿了藥,二人搖搖晃晃回家了。
此時天已經大黑了,何惜推著自行車看不清遠處的路線,與陸今安獨處也讓她的心情複雜起來。
她呼出一口氣:“陸今安我們是盟友關係你知道吧?關於你不斷變化的演技,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沉著穩重的是他,溫文爾雅的是他,霸道冷漠的是他,到底什麼時候自己變成戲精了,他也不知道。
陸今安停下來默不作聲地看了何惜一會,說:“需要刻意保持距離?我到底哪裡不好。”
“都很好,是我不好。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誰都不屬於。”
陸今安有一瞬間的錯愕,她知道了,她怎麼可能知道?重生的事他誰都沒說。
陸今安自嘲,又輕笑道:“何惜,你或許不知道,女人越是難搞,就越會激起男人的鬥誌。”
何惜無語:“誰便你。”
回到家麵對何母的審問何惜一律不回答,因為沒什麼好說的。
假的就是假的,永遠真不了,無論彆人說什麼、做什麼,她始終過不去自己心裡這一關。
說大話要對原主的家人好,替她照顧他們,可是有誰來替她的人生負責。
她也是受害者,現在是她何惜的人生,不是原主的人生,誰都不能代替她做選擇。
她要活成自己的樣子。
雪還在下,覆蓋了所有的痕跡,坐在炕沿邊兒的何惜抽泣著,豆大的淚珠劈裡啪啦地往下掉,看起來楚楚可憐,門外的陸今安聽見聲音沒有敲門進來。
轉頭離開時,突然對上何菲的眼睛,她的眼裡是擔憂,也有對他的不滿吧,怎麼能弄哭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