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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何惜又發燒了。
退燒針也打了,感冒藥也喂了,高燒卻反反複複。
額頭滾燙,雙眸氤氳著淡淡的霧氣,臉頰兩側的嫣紅有加深的趨勢。
這些現象都在告訴陸今安。何惜又高燒了。
陸今安心裡一緊,起身推門出去,來到護士台:“護士,302的何惜又發燒了。”
護士聞言皺眉:“又發燒了,隻能物理降溫了。”
護士準備好了酒精和棉布,端著護理盤打算替何惜擦拭身上,但是突然一位患者出現了突發狀況,顯然她需要過去幫忙,她愣了愣,問:“你給你對象擦行吧?”
“哎呀,顧不了這麼多了,你來,我去救人。”
護士如箭一般迅速地投入了工作中,而陸今安則像被定住了一般,端著醫用酒精和棉布呆立在那裡。
他的內心仿佛正在進行一場激烈的鬥爭,遲疑片刻後,最終還是下定決心,如履薄冰般走進了病房。
他小心翼翼地掀開何惜的被子,仿佛手中捧著的是世間最珍貴的寶物。他用棉布輕柔地蘸取酒精,猶如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寶般,仔細地擦拭著她的手心和腳心。
他的動作輕柔而小心,仿佛生怕弄疼了她。看著何惜那因為高燒而潮紅的臉,陸今安心中充滿了擔憂。
可是何惜的高燒還是不見退,難道真的要脫衣服,護士交代腋窩也要擦拭,脫還是不脫啊?
何惜的毛衣是自己脫的,裡麵是一件立領襯衫,她說這樣搭配毛衣才好看,幾次試探他都下不去手,幾次調整自己的呼吸,終於打開了襯衫的第一顆扣子。
那顆扣子仿佛有千萬斤重,他給自己打氣加油,萬事開頭難接下來是第二顆扣子。
他又糾結了,是要全打開嗎?
怎麼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他隻是簡單地……簡單地替她降溫,退燒。
扣子被緩慢地全部打開,何惜粉色的內衣赫然暴露在陸今安的視線裡,肌膚雪白,玲瓏有致,出於男人的本能,他在觀摩……
高燒讓何惜的不太好受,她動了動,呢喃著。
何惜的嘴唇一張一合的,似乎生在說些什麼,她的呢喃換回了他的神情,他給自己一巴掌,在安靜的夜裡顯得額外清脆“啪”。
他俯身湊近聽了一句:“奶,奶,老太太又瞎跑。”
陸今安終於替她擦拭了腋窩,一不做二不休連帶著脖子、前胸、肚子、後背他都擦了。
一切都結束後他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額頭都是汗水,是忍耐的汗水吧?!
去護士台歸還物品的時候,聽見她們背後小聲議論。
“你們看見他的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