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惜自從答應了做陸今安的女朋友,二人的互動就變得比之前多了。
她抬頭看了看牆上的陽黃曆,距離1977年恢複高考還剩下不到一年的時間,是該委婉地提提這事兒了。
近幾日不用上班倒是清閒不少,今日簽到給了一個筆記本和一支鋼筆,這讓她覺得係統時時刻刻都在監視她。
她才想到高考的事,後腳簽到就給了她需要的東西,還不是第一次,說是巧合又為什麼拿捏的這麼巧。
算了,今天先歇歇不想了,晚上繼續種地。
蛋雞?看著不順眼,吃!
今日的早飯格外豐富,糯米雞、菜包子、雞肉粉腸,配菜都是係統商城購買的,隻要是她做飯必定豐盛。
何惜在餐桌前坐下,環視一周,最後在身旁的陸今安這收尾,收回視線的時候對上他的眼睛,狹長的眼眸裡都是笑意。
看著他的臉,何惜本能地想起在醫院的吻,被一群護士偷偷地圍觀的尷尬,離開時紛紛送上自己的祝福,還說結婚時彆忘了她們的喜糖。
想著想著她的臉不自覺地燒了起來。
何惜瞪他一眼,但在他看來那是浪漫的問候,問候他晚上做夢有沒有夢到自己。
高興之餘,陸今安敏銳地嗅到何惜身上一股淡淡的奶味,原來是喜歡喝牛奶,即便是冬天牛奶也不易長時間保存,但是奶粉不一樣,記下了。
戀愛當中的人總是急於探索對方的喜好,表現自己,樂此不疲。
何父看著不說話的母女倆乾著急幫不上忙,妻子不能勸,她說的也沒有什麼錯,小女兒也不能管,她強調的人權也是對的,怎麼能把一生係在他人身上。
男人的確是伴侶,但不是唯一,但是不結婚是肯定不行的。
看看再說,萬一誰先想通了也說不定。
過了一會,何惜說道:“你們想過恢複高考的事沒?”
“什麼?恢複高考?”
在場人除了提出問題的何惜就剩下陸今安沒有驚訝了,何惜發現他的神色也是吃驚,但總體還是太平靜了些。
難道是他們猜到了上層的意思,將消息傳遞過來了?
她的心裡稍稍有點疑問,但是很快就打消了,不重要、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考上大學。
何母當即就打消了她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冷笑著出聲:“何惜我是不是對你太寬容了?總讓你有不切實際的想法。”
先是說什麼不結婚,後又是住單位遠離他們,村裡人非議她,現在又是提及恢複高考,她知道這樣意味著什麼嗎?她在質疑偉人的決策,下一次批鬥大會被批鬥的人就是她。
何母激烈的言辭讓何惜再一次心生遠離他們的決定,她不是原來的何惜,做不到毫無原則的孝順,她有自己的想法。
對於他們母女倆的矛盾旁人不好插手,但是恢複高考這件事,陸今安他是知道的,算算日子也就還剩不到一年多的時間,這個時間點提起它無疑是正確的。
他隻是稍稍愣了一會,怎麼爭吵的就這麼激烈了,他冷眼瞥了一眼何母,聲音也冷冷的:“阿姨還是不要把話說的太難聽,你不出門不知道外麵的天下。”
現在的風聲確實沒有之前嚴謹了,他爸爸在信上也說了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他也是知道的。
陸父聽著上麵的風聲給陸今安去了一封信,信上寫得極其隱晦,但是身為他的兒子以及過來人的他怎麼會不知道其中的含義。
“啊?是真的嗎?我也是道聽途說做出的判斷。”何惜佯裝自己不知道,隻是單純瞎猜的。
“是啊,我們家的小惜最聰明了。不像有些人固執己見。”陸今安低笑出聲,伸手捏捏何惜光滑的小臉。
何惜表現的呆呆的,好像還沒真正消化他說的話,眼神清澈,表情茫然。
何菲見狀,眼眸閃躲一下,自己都高中畢業兩年多了,再重新追上他們的,自己可以嗎?上學的時候她就不是多聰明,現在?
她……
蕭焰自然是毫不掩飾自己的興奮,上學自然好過在這裡種地。
由於何惜的甩手離開,家裡大棚的重擔順理成章落在何菲身上,他是何菲的對象怎麼能不幫忙,即使自己吃飯也是給了錢和糧票的。
身為二女婿的蕭焰都在乾活,三女婿的陸今安怎麼能袖手旁觀,這活兒啊,三位年輕人共同分擔。
好多的細節問題都與大地種植大相徑庭,隻能等待何惜回家問問她,她要是知道那就好解決,她要是也不知道那就聽天由命。
何菲和蕭焰早就乾夠了,每天被何母呼來喝去的,感覺好卑微,明明新中國講究人人平等。
陸今安倒是沒有他倆的那些想法,他單純當現在的一切都是他重生後的磨練,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
他享受其中。
何菲呼出一口氣,低頭撿起碗筷,低頭繼續吃飯,隻有吃飽了才能努力學習,跟他們站在同一起跑線上。
何父倒是更加矛盾了,沒有政府的紅頭文件,是支持妻子還是女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