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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坑存儲物資,豎“上岸紀念碑”。當一切完成,時候已經不早了,男人看了一眼暴龍機。
“現在是9:45,昨天進入傍晚大概在下午七點左右,可惜睡了過去,不知道徹底黑下去是幾點,下午兩點前必須開始折返。”
男人看著手裡的暴龍機上的時間,一邊朝著西邊走,一邊在心裡為今天的任務開始了規劃。
手指摩挲在暴龍機藍黑的屏幕上,男人說道:
“要是你能和一代主角的神聖計劃一樣發光多好啊,哪怕沒法驅散黑暗力量,也能當個手電筒啊。”
下一刻,暴龍機仿佛真的聽懂了,屏幕的亮度陡然提升,亮度雖然還達不到手電筒那樣的亮度,但顯然也絕非這種老式手機似的藍黑屏該有的亮度。
“你能聽懂我說話?!”男人被驚訝地停下了腳步。舉起暴龍機大聲叫喚到。
“那,燈暗呢?回複原來的亮度可不可以?”暴龍機仿佛得到了指令,立馬又恢複了原來的亮度。
男人被震驚到了,合著還是個人工智能產物。
但之後的結果又再次讓男人失望,暴龍機也隻是多了一個隨著他的命令變亮變暗這一個功能,
後續無論他作出什麼指令又或者提出什麼疑問,都沒有得到暴龍機的回應,他也隻能繼續趕路。
陽光下,海灘上樹影婆娑,水清沙白。
海麵無風無浪,這一段的海水又比較淺,想來不會有什麼危險。
男人脫下球鞋,翹起褲管,把腳上的這雙球鞋用鞋帶綁在一起,掛在了脖子上,襪子則塞在鞋子裡,赤腳走在海水中。
手持木矛、赤裸上身,脖子上掛著“飾品”,奇怪的頭飾(格子衫)包裹頭部,遠看就如同一個最新的迪x尼公主動畫裡的毛利人。
隻不過身上沒有紋身,矛上也沒有叉魚。
他也曾嘗試用手中的木矛叉魚,但叉魚這項技能明顯不是一個在都市叢林裡生存了三十餘載的直立猿能夠短時間學會的技能。
屢次嘗試,卻隻是攪起水中泥沙,最終也隻能選擇放棄。
當然他也並非毫無收獲。
“海中魚可百許頭,皆若空遊無所依,日光下澈,影布砂上。佁然不動,俶(chu)爾遠逝,往來翕(xi)忽,似與遊者相樂。”
唐朝的柳河東開了一槍,擊中了一千多年後這個已經身處異世界的男人。
這首《小石潭記》中描繪水清魚遊的景象可謂一絕?
男人過去也曾在原來的世界看到過類似的景象,也曾出於半為附庸風雅半為教育孩子的目的,應景而誦這一段落。
而今時今日,
周遭沒了導遊手持喇叭的講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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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妻子半誇獎半奚落似的讚揚;
沒了孩子“爸爸,我能不能喂這些小魚”的傻問題。
隻有遠處林中被他驚起的飛鳥相和。
“幽深冷寂,孤淒悲涼。”
是這篇《小石潭記》閱讀理解題中對於描述作者寫作時思想的標準答案。
男人時至今日,才終於體會,而且,有過之而無不及。
柳宗元頂多是被貶,官身猶在,衣食無憂,還可以四處遊山玩水寫下《永州八記》。
而他呢?食不果腹、衣不蔽體、四周凶獸環繞、朝不保夕。
貶柳宗元的是劉三好她公爹,是皇帝;把自己扔這來的是神仙,是上帝。他能說啥?!
男人隻能機械地向前走著,終於在給自己設定的時間線之前,完成了此次的首要任務——找到河流既淡水水源。
此外他居然還發現了之前看到過的一模一樣的七座公用電話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