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進屋的片刻,一輛黃蜂飛馳在336省道邊,刹地停在進入紅坡嶺村的下坡支道上,他並沒有下來,而是望了望正停在屋門口的那輛裝滿廢品的大紅驢後,便一個拐彎掉轉頭,朝神仙山方向駛去。
風梨隱隱覺得還有事情發生。要是以前她肯定怕得要命,不敢去麵對。如今,經曆了一些事之後,她也覺得沒什麼可怕的,水來土掩,一些事情總要自己,勇敢去麵對,總能解決問題。如今最重要的是一日三餐要吃飽吃好,把人的身體養好才能做事!
基哥和矮仔,在336省道離文嘉豪夜總會不遠的中餐廳坐下來,等著旺仔回來。
“你說老板怎麼回事啊!一會兒不要,一會要的,這不是搞人嘛!”矮仔有些生氣。
基哥忽然覺得自己很累靠在椅子上懶洋洋地回答:“有錢人任性啊!我們就是一條狗而已。能用就用,不用就甩!”
“那我們跟他搞個屁啊!走人!”
“走,走哪兒去?你們可彆忘了,我們在家鄉還欠了一屁股債呢。”基哥不停用雙手向腦後叉梳著頭發。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啊。
矮仔像發了狠似的:“找不到工作做,大不了跟著破爛妹去撿破爛!她都能活,我們為什麼不能活?”
基哥猛地坐起來,瞪著他:“說的對,他都能屈尊,我們為什麼不能屈尊?寄人籬下的生活到哪裡不都一樣?再說你這小小的保安也有五六千塊錢一個月。不用風吹日曬,還有空調吹!你瞧瞧破爛妹,日曬雨淋的,那份苦,估計隻有她能承受的住!”
矮仔眨著眼硬著脖子叫囂:“我就不相信一個大男人比不過一個小女子!論力氣我也比她大!”
“你就拉倒吧!在家鄉乾農活的時候,你從來都沒有下過田,誰還不知道你呀!你要是有這份想法,那你自己去,我可不願意!”基哥重新靠在椅子上:“再說我這份工作也有七八千一個月,清閒又自在,委屈點又算什麼呀?小不忍則沒飯吃,要顛沛流離的懂不懂!”
這個時候旺仔進來了。“基哥!”
基哥一下子又抖擻精神坐起來:“怎麼樣?跟蹤到了沒有?”
旺仔對著他打了個響指,然後坐在他身邊:“放心,我知道她的廟在哪兒,這個一輩子都跑不掉啦!”
基哥拍著胸脯向著天空輕歎:“好在好在!”這碗飯總算保住了。
“老板,來三碗牛腩粉大份的!”
下午三點風梨正在屋門口整理垃圾,他把廢品分類整整齊齊地放在屋門口的屋簷下邊。準備下午五點的時候再去趁空撈一車。
忽然一陣轟鳴聲由遠而近傳來,風梨聽著,這個聲音很熟悉。“臥槽,不會是追到我這兒來了吧!”若是這樣的話就說明,今天上午是有人跟蹤過她,而不是幻覺。這些人究竟想乾什麼?風梨氣極了。抽出木棍站在屋門口等著他們到來。
“來吧!看誰怕誰?”
老媽正在廊院裡教小孩子畫畫寫字。老爸正看著書刊。聽見風梨這樣說了。老媽摘下單腳眼鏡。“怎麼啦?發生什麼事?外邊怎麼這麼響,是民航機降落咱家了嗎?”
這時候!三架黃蜂嗖一聲停在風梨的麵前。
風梨朝屋子裡說道:“爸媽,你們彆出來帶好小孩子!我會處理!”
同屋的人聽到如此大的轟鳴聲,竟然是來到自己屋家門的。一個個跑到禾坪上來觀看。“發生什麼事了?”
“不知道,衝著風筠家去的。”
“不會是風離那個丫頭惹事了吧!”
“不知道要不要過去幫忙呀?”
“嗨!關我們什麼事?我們看戲得了!”
“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當看到他們拆開頭盔帽時,禾坪上十餘鄉親吃驚了。
“黑社會?”
一個個穿著怪模怪樣的,白頭發黃頭發,穿鼻戴耳環。騎的車子又不倫不類。這難免不讓人聯想起麵前這些人是市井黑社會!
基哥聽風梨的同村人這樣評價他們,扭頭看了禾坪上的那些人一眼。禾坪上的那些人似乎懼怕的退了腳步。基哥嘿嘿了,我要是黑社會就好了。他笑著對風梨說:“破爛妹,我們是來送紅包的。”
風梨厲聲:“我不要,你們滾!”
風梨老媽,生怕自己女兒吃虧喊了一聲:“抄家夥,打壞人!"於是一家人紛紛找到屬於自己的武器,隨著一瘸一拐的風梨老媽衝出門來,護在風梨的麵前。
風梨老媽一聲怒吼:“壞蛋,還不快滾!”
基哥三人看著這陣勢嚇得往後一跳,定睛一看,隻見麵前多了五個人。
一個六十歲的老頭手裡舉著鐵鍬,對著他們,一副有兩下子的架勢。一個老婆子舉著扁擔怒氣衝衝的樣子。一個小不丁舉著垃圾鏟,還有個小光頭拿著比他高的掃把,另一個瘦高孩子的手裡拿著一條竹鞭子,那是奶奶平常教訓他們小孩用的。
基哥吃驚地看著麵前一家人的全副武裝。這陣仗確實有點嚇人啊哈哈!基哥連忙來個江湖行禮抱拳:“誤會,誤會!我們是來請破爛妹去賺錢的!我們可不是什麼壞人?”
一聽“賺錢”的。禾坪看熱鬨的同村人,就又議論紛紛起來。
“你看你看我都說了嘛,風梨那麼早出晚歸的,準不是乾什麼好事?這不,這些人都找上門了。”
“看不出啊!原來她真是這樣子的人!”
“要是我女兒這樣,我早把她捏死埋了!虧筠叔還當她是個寶!”
基哥覺得風梨村裡的人嘴巴還真是多呀,看我們怎麼都是壞人,不清楚情況就抹黑彆人,還真是很欠揍。
扭頭對禾坪上的人說道:“哎,哎,各位叔叔伯伯,你們不清楚可彆亂說話呀!我老板請她去上班的。”
風梨同村的撇著嘴說道:“莫不是覺得人家便宜,想多玩幾下!要來也晚上來請嘛,你們這樣也太明目張膽了!”
這左鄰右舍的人也太不給麵子了,既然當著麵,就這樣亂說。他們根本不把風梨看在眼裡,就是趁機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