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舒的老爸阮蘭方,神色慌張地連忙摸索著進到房間裡去。他是個瞎子,在昏暗的房間中,憑借著長久以來的熟悉感,顫顫巍巍地在桌麵上摸索著,好不容易才摸到手機。
他那長滿老繭的手指在手機按鍵上艱難地移動著,然後一鍵打通了姐姐的手機。
“姐!”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和無助,額頭上的汗珠順著皺紋緩緩滑落。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婦人略顯慵懶的聲音,“弟弟呀,我現在正在布侖多呢,還有三天就回去了。有什麼事回去再說!”
“姐,青舒說高瞻不要她上班了。這究竟是咋回事呀?”阮蘭方眉頭緊鎖,臉上寫滿了憂慮,可憐巴巴地問。他那渾濁的眼睛裡透露出深深的迷茫和不安,一隻手緊緊地握著手機,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啊!不會吧!那臭小子不是讓她做副總了嗎?怎麼會不讓她上班呢?莫不是他們兩個吵架了?”他姐姐在電話那頭驚訝地說道。
“不是,是從高瞻娶了老婆以後,我家青舒就好像成天都在公司裡受氣回來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阮蘭方一邊說著,一邊無奈地搖著頭,歎了口氣,那歎氣聲仿佛能把他心中的愁苦都吐出來。
“哦!”電話那頭頓了一下,周圍的空氣仿佛也隨之凝結。“這樣啊!那我打個電話回去問問,是不是我那個兒媳婦在作怪?吃了豹子膽了,敢惹我家青舒!”
“好,那你問問吧!我問我們青舒她又不說。就是這成天回到家,把自已關在房間裡生悶氣。我這心裡啊,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阮蘭方一邊說著,一邊在房間裡來回踱步,腳下的步伐淩亂而急促。
“好!我問問!”
掛斷電話後,阮蘭方無力地癱坐在床邊,望著窗外,眼神空洞無神。房間裡彌漫著沉悶的氣氛,他的心情也如同這壓抑的氛圍一般沉重。
他不知道女兒在公司究竟遭遇了什麼,更不知道該如何幫助她。隻能默默地祈禱著姐姐能問出個所以然來,好讓女兒不再這般痛苦和煩惱。
劉端輕手輕腳地走過去,臉上滿是疼惜。他小心翼翼地把那袋開心果從沁怡手中輕輕拿下來,生怕弄醒了她。
看著沁怡那疲憊的麵容,他心疼不已,溫柔地將她抱進了寢室裡。在抱起沁怡的那一刻,他感覺到她是那樣的輕盈,仿佛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走。
出來後,劉端便開啟了他的家庭男主婦模式。廚房裡傳來鍋碗瓢盆的碰撞聲,他熟練地洗菜、切菜、炒菜,臉上帶著滿足的微笑,心裡想著要給沁怡準備一頓豐盛的晚餐。
沁怡真的是爬山爬累了,劉端抱她進房間的時候,她依舊沉浸在香甜的睡夢中,對這一切毫無察覺。
六點鐘,劉端輕輕地握住門把手,緩緩地轉動,儘量不發出一絲聲響。他的心也隨著這輕微的動作而變得格外輕柔,生怕驚擾了還在睡夢中的沁怡。
他悄悄地推開門,目光第一時間就落在了沁怡那安靜的睡臉上。此刻,劉端的心裡滿是溫柔與憐惜,他想著:“親愛的,今天爬山一定把你累壞了,睡得這麼沉。看著你這樣安靜地睡著,真像個孩子,讓人忍不住想要一直守護著。希望你能做個甜甜的夢,把所有的疲憊都在睡夢中消散。我就這麼靜靜地看看你,不打擾你,讓你好好休息。”
劉端輕輕地走近床邊,眼神中充滿了愛意,伸手溫柔地摸了一下她的臉蛋,感受著那細膩的肌膚傳遞出的溫暖。然後,他帶著滿心的不舍,輕手輕腳地轉身走了出去,小心翼翼地關上了門。
七點鐘,劉端又悄悄地開門進來了。隻見沁怡仍舊睡得很香,像一隻安靜的小貓。劉端看著她,嘴角微微上揚,再次悄悄地關門出去了。
晚上八點鐘,沁怡才翻了個身。她睡覺翻身,習慣手腳往劉端的身上搭,可是這次卻一腳搭空。這突如其來的落空感,嚇得她猛地坐了起來,眼淚瞬間奪眶而出,放聲哭喊道:“端端端端,你在哪呀?你在哪呀?哇!”她的聲音帶著驚恐和無助,仿佛一個迷失在黑暗中的孩子。
劉端正在客廳把剛剛做好的菜熱了一遍,準備端出來。這時,他聽到了沁怡的哭喊聲,心一下子揪了起來。他趕緊放下手中的菜,以最快的速度衝進房間裡。
“怎麼啦,老婆?做噩夢了嗎?”劉端的聲音充滿了關切和焦急,額頭上因為緊張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他衝到床邊,一把將沁怡緊緊摟在懷裡,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沁怡在劉端的懷裡抽泣著,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小兔子。劉端一邊安慰著她,一邊在心裡暗暗自責,怪自已沒有一直陪在她身邊,讓她受到了驚嚇。
劉端一邊輕柔地撫摸著沁怡的背,一邊柔聲安慰道:“傻瓜,我正在熱菜給你吃呢!你睡了一個下午和晚上了,肯定是爬山爬累了!彆哭了,還沒吃晚餐呢,我們去吃晚餐去!”
他的眼神中滿是心疼和關懷,嘴角掛著溫暖的微笑,那笑容仿佛能驅散所有的陰霾。“嗯!”沁怡收住哭聲,嬌嗔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滿是依賴地望著劉端,“端端抱!”
她像個孩子般張開雙臂,臉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痕。劉端微微一笑,眼神裡充滿了寵溺,他輕輕地把沁怡抱了出去。
那動作無比輕柔,仿佛沁怡是一件珍貴無比的寶物。他小心翼翼地走著,生怕有一絲顛簸驚擾了懷中的人兒。來到餐桌前,又輕柔地把她放在凳子上,然後盛好飯,夾好菜放在她麵前,輕聲說道:“吃吧,我做的燒魚片!”“端端喂我!”
沁怡繼續撒嬌,嘴角上揚,帶著幾分俏皮。“好!”劉端應道,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他寵溺地夾起一口飯帶著燒魚片,送到沁怡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