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現在也就三個人乾活,費時費力,去鎮上擺攤也不一定有人認識這東西,沒準大多數都和高氏想的一樣。
擺攤的事暫時擱置下來了,她有些遺憾,想著過兩天還是去找找附近村裡有沒有什麼零工,家裡現在確實太窮了,能用的現錢都隻有幾百文。
她和高氏說了自己的想法,高氏也同意了,在村裡就沒有閒著這個說法的。
吃剩的枇杷被莫驚春找了個竹筐裝起來,放在院中乾燥處通風晾曬整日。
晾好後,縫了幾個布包用來掛在屋簷下保存,順手每個布包塞了幾片鬆葉進去,這樣可以多存幾天,等想吃的時候可以取下來拿幾顆。
她等廚房砌好後才出去尋哪裡有零工的,一邊還要準備好高氏他們的三餐。
隻是人家多數都嫌她年紀小、沒力氣。
她這日走得遠了,走到兩個村以外的一個地方,到了黃昏回去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不熟悉這條路。
她一邊環顧四周,儘量往村子裡的大路上走,但這個地方過了往前還得走一段隱秘的小路才能到隔壁高家村。
這段路靠山,夜間有時還會有狼下山覓食。
莫驚春一個人,腳程又不快,走到此處時已經天黑了。
兩側都是幾人那麼高的樹,路旁草從裡還時不時鑽出來個小東西,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
莫驚春有些害怕,默默給自己鼓勁,想著再往前走就能到高家村的舅舅家了,到時候找大舅送她回去也行。
可惜天不遂人願,就在這時忽然聽見了打鬥的聲音。
前頭不遠似乎有人影在掙紮搏鬥,看不清。
莫驚春趕緊縮起來躲在一邊不敢動,怕持刀的那人看見她殺人滅口。
春夜涼爽,穿的衣裳少了些。
她躲在草叢裡,這裡的蓍草許久未見人,興奮地亮出葉片上的鋸齒一點點磨著她露出來的皮膚,又疼又癢。
那殺人的持刀行凶,漸漸的對方落了下風,被殺手壓在身下。
一刀刀落在那人身上,溫熱的血噴濺在莫驚春的眼前,她感覺自己的心跳像擂鼓。
那人很快就沒了氣息,殺人者卻不急著走好而是搜遍了他的全身,拿到身上的財物才揚長而去。
莫驚春等他徹底走了之後,才敢站起來走過去看那人的情況。
十幾處刀口,人已經軟了,口鼻發青,應當是沒救了。
看到這場麵,她嚇得站不起來,腿一彎就跪下了,直接在死人身邊吐了一地。
直到一陣風吹來,將她的頭腦吹得清醒了些,她才驚覺自己應該趕緊離開這兒。
當她站起身想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屍體。
就叫他這樣躺在這,等鳥獸來分食麼?
最終還是壯著膽子使出吃奶的勁,咬牙把人拖到路邊的草叢裡,草草挖了個坑將人埋起來。
在動手的時候她一直彆開眼,不敢看那人血糊的臉,但手上還是不可避免的沾了血汙。
她終於把人埋好後,長長舒了口氣,幾乎耗光了全身的勁但還是強撐著自己爬起來,繼續往大路上趕。
或許真的是太累了又受了驚嚇,她剛站起來走到路上,就眼前一黑栽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