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休沏好茶,擺在麵前。
徐姐像是一直在看她,她手剛停,就讓門口的男人來端走了托盤。
方休按規矩起身站到一旁,她站偏了點,保證所有動向都在餘光裡。
四個人一個接一個跳舞,動作專業,優雅漂亮。
全部停下後,屋裡又是一陣讓人發慌的沉默。
方休大概已經摸透了徐姐帶人來是乾什麼,隻是這點信息毫無用處。
大頭若躲在遮天蔽日下,遍地隻見受害者。
沉默中漏出一絲笑聲,徐姐咂巴著嘴。
“哎呦,這是個小啞巴,您當真要考慮?”
話風陡然轉到方休身上,她穩住心神,繼續聽下去。
可徐姐很快切斷電話,長指甲在桌上不停地敲。
片刻後,門口的男人將屏幕升起,四個女生跟來時一樣排好隊被帶走。
大門敞開,方休麵向主桌,等徐姐起身。
敏感的人可以憑直覺知曉外界的視線落在身上哪裡,她頭頂向下一寸寸發麻。
徐姐在審視。
房間裡隻有滋滋吐煙的聲音,像是沒第二個人在。徐姐欣賞完自己剛做的指甲,心裡琢磨著剛剛電話裡的內容。
今晚這批人條件不錯,可不知是最近上頭口味換了,還是有人專門找事兒,竟然一個都沒選上,還指明說,要房間裡那個泡茶的。
她輕易不放棄手裡的這些姑娘,可上頭的意思也得照辦。
那個泡茶的從進了房間之後就乖乖地呆在角落,還真跟伍先生說的一樣,不看,不聽。當然,也聽不到。
那姑娘長得沒多出眾,五官疊在一起正正好好,不乍眼,眉宇間有點子清雅,隻是過於素淨,渾身上下透露著沉悶。
確實跟她帶來的姑娘不一樣,可惜,是個殘疾。
兩個男人去而複返,她喝掉杯裡冷卻的茶。
“走吧。”
她計劃跟店長聊聊,這上頭不開口倒好辦,開了口,就不能瞎應付過去了。
剛出寶宴樓的大門,助手遞來手機。
“徐姐,是小曆總。”
她鑽進車裡,接過來。
“曆總,什麼吩咐啊?”
車子開上大路,她搖上窗戶聽清了那頭的話,鬆開眉頭回:“嗨!老東西看上寶宴樓一泡茶的,可惜啊,是個小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