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下午的時候,你父親問起來這個。”
方休掀起眼看他,問:“你怎麼說?”
伍迪被這眼神一震,半晌沒說出話。
其實方休平時不化妝的時候,清清淡淡,臉上像是蒙著霧,看都看不清,驟然被那些個彩妝描出來,伍迪有點不大習慣。
方休雙腿疊著從裙子的衩中伸出來,不耐煩的展肩又落下。這裙子太緊,腰背根本不能彎,坐一會兒酸得厲害。
伍迪靠著她旁邊的柱子,恰好能看到她臉上那道被遮蓋的痕跡。
“我跟你父親說,在街上偶遇恐怖分子,是我救了你,他差點要你以身相許。”
方休抬起高跟就要踩過去,伍迪彎腰握住她的膝窩,說:“小姐,注意你的形象。”
“我形象怎麼了?”
“……像個衣冠楚楚的流氓。”
方休把腿收回來,還未說話,伍迪展開雙臂,向前走了兩步。
“啊哈!小曆總,又見麵了。”
方休朝那看去,隻看到半邊身子。
伍迪是個不在意彆人臉色的人,即便曆文成的視線沒在自己身上,也能迎上去撞肩膀,做出熟絡的樣子。
曆文成看到他臉上還紅腫的地方,輕輕歪頭,問:“伍先生臉怎麼了?”
伍迪笑得人畜無害,說:“沒什麼,惹小方方生氣了,挨一下哄她開心。”
曆文成斂下神色,嘴抿成條直線。
空氣有一瞬凝固,伍迪微微挑眉,回到方休身邊,輕吻她的發:“寶貝,我在前麵等你。”
方休自始至終垂著眼,伍迪走後,曆文成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過來,卻無言。
曆文成從方休頭頂看下去,剛剛那幕讓他此時無法好聲好氣說話,乾脆閉嘴。
不料方休先開口。
“曆總走錯路了吧?我爸在前麵等著用您敲打陳晨呢。”
曆文成後退半步,說:“陳晨說你問起過我和書羽。”
方休直接把煙蒂捏在手心搓滅,起身要走。
“方休。”
不用回頭,方休都知道曆文成什麼表情。
她繃直了身子隻顧走,曆文成鉗住她手腕,厲聲道:“坐下。”
方休到底還是沒那麼大勇氣,窩窩囊囊回到原位。
曆文成語氣淡漠:“我和書羽,不是外麵知道的那樣,也不是你想的那樣。”
方休環上手臂,抬頭:“曆總這是——在跟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