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可兒在一旁笑道:“我想她一定成長了。隻不過,像她這樣的姑娘,第一次經過如此巨大的變故,能不精神失常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你好像給她的刺激有點太大了。”
張奕看著她:“大嗎?我怎麼覺得,還不夠呢?”
周可兒當初交投名狀的時候,做的事情可是比朱雲雀所見到的恐怖多了。
周可兒無奈的說道:“你忘了,我可是臨床醫生,平日裡沒少和屍體打交道。”
張奕恍然大悟:“哦,說的也是。”
這事情總是拖著也不是個辦法。
畢竟下麵那麼多屍體,放在船艙裡太難聞了,時間長了整艘船上都是屍臭味,多影響生活質量?
張奕對老田說道:“清點一下還活著多少人。華胥國的人就留下來,帶回天海市。外邦人直接扔海裡麵去。”
“朱雲雀不要讓她走,就把她留在那裡,讓她好好看看,長長記性。”
老田笑著問道:“那些人現在凶性都被激發出來了,留著也可能是禍患。”
張奕卻說道:“人在絕境當中,有些時候為了活著不得不做一些選擇。”
他看向老田:“你們手上沾染的鮮血就少嗎?”
老田尷尬的笑了笑。
他們這些船上的人,哪個手上沒有兩三位數的人命?
“先這麼著吧,回頭多加留意一下他們的狀況。要是發現有心懷不軌的再殺。”
“畢竟,末世之中,人口也是非常寶貴的資源。能留下就留一些吧。”
事實上,整艘船上,到處都是張奕的監控。
下麵船艙裡麵發生了些什麼,張奕心裡麵比誰都清楚。
他對魯大海幾個人甚至有些欣賞。
有膽量,也夠狠。
如果帶他們回到天海市,說不定以後也能成為有用的人物。
老田帶著人下去了。
他們當然不會自己動手打掃肮臟的船艙。
裡麵的味道臭不可聞,不單單是血腥味。
人在瀕死的時候,屎尿橫流,各種各樣的黃白之物夾雜著濃稠的黑色血液,誰聞了誰迷糊。
他們不得不戴上麵罩,船上膠皮大衣進去,先把還活著的人給喊出來。
至於朱雲雀,她本想著丟臉都丟到家了,趕緊開溜。
可是老田卻說道:“您是主事的,您要是走了,我們都不知道怎麼乾了。所以還得請您留下來,指揮我們工作。”
朱雲雀本想著拒絕,老田也不給她機會,給她拿了張椅子就請她過去歇著。
這個時候朱雲雀如果堅持要走,那可真的是最後一點臉麵也沒有了。
沒有辦法,她隻能讓人先把蘇暖兮給叫醒。
沒錯,不是把暈厥過去的蘇暖兮送回去,而是把她給叫醒。
閨蜜一生一起走,雖然不能同甘,但一定得共苦。
這個問題好解決,用冰冷的槍托塞進她的脖子裡,一下子就凍醒過來了。
蘇暖兮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
“我是誰?我在哪裡?”
朱雲雀可不管她的狀態,拉著她到自己旁邊,幫自己壯膽。
蘇暖兮回過神來嚇得臉都綠了,同時也心中暗暗埋怨朱雲雀拉她下水。
但這種時候了,朱雲雀自然不可能放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