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洛卓聞言搖了搖頭,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我不得不敬佩你的想象力,然而你所說的與事實相差十萬八千裡。”
“我和他的確認識,”他認真的說道:“但是我們並非一路人。”
洛卓向張奕解釋道:“土司製度在雪域高原存在數千年,過去百年時間裡,這種製度被廢除。但是貴族卻沒有消失,隻是換了一種說法。”
“而這種貴族製度的存在,就是受到密宗支持的。”
“不,就像亞赦朗台家的家主能夠成為桑加寺赤巴一樣,倒不如說密宗本身就是他們手中的工具。”
“所以按照密宗的交易,佛門中人不會乾涉世俗。葬主是個被佛經浸透的迂腐家夥,他隻想著慢慢改變雪域,卻並不會推翻土司家族的統治。”
他說著,用力攥緊了自己的拳頭,目光灼灼。
“而我,知道這種古老而腐朽的製度早已經爛到根了!所以我才建立反抗軍,為的就是來一場徹底的革命!”
張奕聞言,思索了片刻。
隨即他緩緩問道:“那葬主憑什麼不殺你,也不擒你?”
洛卓笑了,“你真的想知道答案?”
張奕點了點頭:“當然。”
要不然他費心費力幫助反抗軍逃脫是做什麼?
“那好,我現在就告訴你答案。”
他說著,把手伸向自己臉上的麵具,然後緩緩把它摘了下來。
當看到那張臉的時候,張奕的瞳孔忍不住猛的縮緊了一下。
因為他看到了那張屬於桑加寺葬主的臉。
“你是……”
張奕猛的站起身來,下意識的采取了警備姿態。
“不要緊張,我不是他。我是他的弟弟。”
洛卓淡淡的說道。
“我和他是雙胞胎,他是哥哥,我是弟弟。”
張奕從震驚當中回過神來,他深吸了一口氣。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怪不得你也擁有如此強大的天賦,可以成為伊普西隆級的異人。怪不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放過你,原來是這麼回事。”
洛卓輕歎,目光望向遠處,仿佛穿越了時空。
“八歲那年,他被桑加寺的僧人帶走,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因為成為葬主之後,他就不再是那個普通信眾的兒子,而是萬人敬仰的屍陀林主。”
張奕這才坐下來,坐在那張讓他好奇的臉對麵。
“不管怎麼說你們也是親兄弟,坐下來一起談談有那麼難嗎?”
“談不了。”
洛卓搖頭。
“我說過了,他是個被經書浸透的理想主義者。他幾乎沒有踏出過桑加寺,縱然擁有強大的力量,也不曾見識過人間疾苦。”
“桑加寺與土司們遮住了他的眼睛,堵住了他的耳朵,讓他所見一切皆是假象。”
“所以,我那親愛的哥哥,便聽信了他們的鬼話,成為我解放西南大區最大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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