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寨裡一片安靜,十幾個破舊不堪的茅棚土屋亂七八糟,零零碎碎坐落在一起,幾堵灰土牆壁塌了個缺口,隱約能夠看到黑洞洞的空屋子。
長街的儘頭很遠,連綿不斷的灰牆土屋成片的矗立成群,夜風吹過帶出一陣嗚嗚嘯聲。
“說起來也是古怪,我們在北府州地界也跑過不少地方,歲安城附近也走過多少遍,這地方為什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一個戴鬥笠的刀客嘴裡叼著葦杆,牽著馬的韁繩,壓低的鬥笠下的視線四處遊走,右手也搭在刀柄上。
這刀客名為餘鵬為人最為機警,被安排在隊伍最後麵負責墊後。
前麵的人打著燈籠向前走,戴鬥笠的刀客餘鵬就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麵。
就在一行人穿過一顆粗壯的楊樹的瞬間,餘鵬突然腳步一停,整個身子定在原地。
他的脖子處不知何時多了一根麻繩,麻繩的前端結成繩套,從樹上垂落下來。
“嗚……啊……”
餘胸被繩子勒住脖子,頸骨被勒的發出“喀喇”的聲響,身體也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向上拽。
他的雙手拚命摳著繩子,腿也在蹬個不停,呼吸也無法辦到,聲音更是發不出來。
接下來,樹下垂下的這根繩子向上一拉,整個人就被拖向了空中,下一秒,人就不見蹤影了。
被稱為“鬼拍手”的楊樹滿樹葉子也“嘩啦啦”一顫,打在前麵騎著馬的沈星石星眉微蹙。
他扭過頭去,隻消瞥了一眼,就察覺提著燈籠、排成一列的隊伍後麵少了一人。
“餘鵬了,他不是待在最後麵嗎?”
他這話一說出口,這隊伍中的眾人這才意識到,待在隊伍末尾的刀客餘鵬不知去向。
“人呢?”
有人扭過頭,發現走在隊列最末位置的餘鵬沒了蹤影。
“馬還在這裡?”
餘鵬的那匹馬還在原地,慢悠悠的待在大樹下麵。
“姓餘的最寶貴他的馬了,怎麼可能一聲不吭就跑了?”
幫眾們麵麵相覷,都感到有些蹊蹺,這才不到眨眼的功夫,人怎麼可能就這麼沒了。
“不好。”
沈星石心頭一跳,大喊一聲。
“事情不對頭,拔刀,戒備,速速結成圓陣。”
到底是在北地混跡多年的刀客,胡馬幫一眾人聽到沈二的話,心中一凜,當即也不敢有半絲大意,他們在街心中央,默契的圍成一圈,紛紛拔刀出鞘。
“吹‘鬼狼笳’,,通知其他兩隊歸來,這村寨有問題。”
沈星石一聲令下,其中一個刀客從懷裡掏出一支血紅的胡笳,這是胡馬幫縱橫漠北一帶的“鬼狼笳”,吹奏起來宛如鬼哭狼嗥,是幫眾慣用聯絡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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