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老二愣了一下,篝火前架著一根木棍,上麵串著一隻拔毛的野山雞,周圍還放著一些雜物,以及幾捆打好柴禾,還有打包好的行李。
他感到很詫異。山神廟裡的這一幕很離奇。這裡給人的感覺,活像是之前有幾個樵夫坐在這裡,隻是發生了什麼事,這群人就莫名奇妙的走了……
那隻烤雞在火堆前不斷發出嘶嘶細響,油脂滴落下來,激得火苗不時的往上竄。
嚴老二很迷惑,他從現場的蛛絲馬跡,推斷這裡的人應該才離開沒多久,因為這烤雞尚且沒有烤焦。
“也就是說,這群人遭遇了什麼意外,急急忙忙的離開了,連行李也沒來得及帶走。”
“砰”的一聲爆裂聲從門外傳來,山神廟那扇殘破的木門被人一腳踹的碎裂開來,呼啦一聲,狂風撲麵而來,篝火被吹的幾欲熄滅。
嚴老二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正前方一個拳頭,由一個黑點忽然變大,然後化成一個拳頭充斥他的視野。
糟了!
嚴老二隻感自己的感官變慢,而那拳頭閃電般落下,他驀然眼前一黑,胸前被什麼東西撞中好像要炸開一樣,身子卻飄飛在空中,短暫的騰雲駕霧後,就摔了下來。
“啪!”
一隻厚底官靴踩在了他的臉上,耳邊也響起一個淩厲陰狠的聲音。
“好個嚴老二,你倒是很會躲啊,追了你三天三夜,才終於抓到你這家夥!”
嚴老二挨了一拳,胸臆痛的要命,他猜測自己胸骨一定斷了好幾根,意識也有些模糊,不過,這個淩厲陰狠的聲音還是喚醒了他的理智。
(等一下……這話什麼意思,三天三夜,我不是才出歲安城不到四個時辰嗎?)
嚴老二正欲深思,額角卻傳來針紮似的劇痛,險些昏死過去。
就在這時,有人用力抓著他的頭發,把他從地上拖了起來。
嚴老二喘息著了好一陣子,才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被人綁在山神廟的一根粗大的棗木柱子上。
他的麵前站著一個身穿武官裝扮的年輕人,他身後還有幾個穿戴相同的手下。
“嚴老二,彆裝死!”
楊雲驕用刀鞘頂起了嚴老二的下巴。
“你是屬耗子的嗎?還真是會藏啊……說說看,這兩天你躲到哪裡去了,說啊,不說話我就卸了你的下巴,割了你的舌頭,你就永遠彆開口了。”
“潑啦”一聲,山神廟的窗戶外一道人影翻了進來,這人一落地,就跪在了楊雲驕的身上。
“頭,我在外麵巡視一圈進行調查,發覺這地方有些不對勁,山腳下,有好幾具死相怪異的屍體。”
“死相怪異?”
楊雲驕停了下來,看著這名手下,疑惑地問道“怎麼個怪異法?”
“這幾人都是進山打柴的樵夫,這廟裡還有他們的行李,他們都死在山腳下,屍體藏在密林隱蔽的地方。”
這名手下人低著頭。
“我檢查了他們的屍體,發現這幾人都是用彼此的柴刀,互相砍抹脖子,自相殘殺而亡的……”
“自相殘殺?”
楊雲驕微微一怔,他充滿狐疑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嚴老二。
“難道是這廝乾的,他有這種本事。”
“他當然沒有這種本事了。”
山神廟外,一個低沉沙啞,如同獸咆的聲音響了起來。
“那些樵夫都是我殺的,嘿嘿,這荒山野林的山野之地,沒想到也能碰上朝廷的鷹犬,不……原來是斬邪司的鬼蝠,好好好,老子今天也是大發利市。”
“誰?”
楊雲驕目光一銳,抬頭厲聲道“什麼邪魔外道,有本事就進來,彆待在外麵,裝神弄鬼!”
他話音一落,山神廟內宛如遭受狂風席卷,篝火被打滅,陡然,一股濕臭的獸毛氣味順著夜風而來,眾人先是眼前一花,再次定睛一看,從廟門外竄進來一頭全身披著長毛的大貓。
“山……山君?!”
楊雲驕的手下失聲叫了出來,他自己也是一臉愕然,無法相信自己的雙眼,這哪裡是什麼大貓,分明是一頭毛發形如蓑衣,身軀龐大的老虎——這般體形的巨虎,簡直就像是山中的山靈所化,絕不是尋常野獸。
“你爺爺我可不是什麼山君。”
那蓑衣巨虎張開大嘴,從嘴裡有團黑泥,蠕動著變成了一張人臉。
“本人乃是泥教四方分壇、位列二十八位靈使之一的‘蓑衣虎使’屠獨,爾等既然朝廷中人,那今天也休想生離此地,死後進地府前,還需記得老子的名號,免得死後做個糊塗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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