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祁白衣一五一十向他稟明了,他打聽來的情況。
何中衡是瀧河縣西裡鄉人士,現在是縣衙中當了個快班班頭,他有兩個好兄弟,一個名為秦英豪,另一個名為羅正,三人是結義兄弟。
何中衡能當上快班班頭,也是這幾個月的事,他有個父輩在衙門裡當差,靠人情保舉他上了位。
當然,他自身也有點背景底子,曾經在大名鼎鼎的講武堂會館裡學過藝,擅使槍棒,拳腳弓馬嫻熟,他那兩個結義兄弟,以前在關內的一家鏢局練過武藝,擅使鞭錘刀劍,手底下也不凡。
“講武堂會館,我記得是中寰近畿有名的武門世家,與軍中有盤根錯節的關係,不少武官都有在講武堂裡學藝,這麼說,何中衡背後有軍中武門的背景。”
賀平喃喃自語。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何中衡放著自家的軍中背景不用,偏要跑到瀧河縣裡當個賤役捕快,這實在有些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祁白衣對此也有些疑惑,不過,他理了理思緒,繼續說道“何中衡為人正直,他那兩個義弟也不例外,都是一腔熱血,不擅使心機耍手段的脾性,他們三人當了差,與周圍的官府衙役格格不入,受到了排擠。”
何中衡是個正直剛毅的性子,他那兩個義弟自幼習武,沒在大環境下的大染缸裡打磨過性子,與他一樣,都是光明磊落、正氣凜人,眼睛裡不容沙子的性格。
瀧河縣這些風氣糜爛,上上下下早就爛通了,官府的一眾衙役早就跟三幫九會這群人沆瀣一氣。
何中衡知道後哪裡看的下去,他立刻帶著兩個義弟,又是查賭抓賭、拿盜緝匪、重拳打擊欺行霸市的漁販子,又帶人攪黃采買人口的妓寮生意。
他們是做的痛快,可是這般亂來,早就得罪了自縣太爺、衙門中的書吏、差人,就連何中衡手下人,也暗中忌恨這人斷了自家的財路。
“三個月前,有個叫孫龍的江洋大盜搶了縣中一家錢莊的錢,逃跑時,被縣衙的一眾差人圍困在附近的一座山廟裡,還劫持了一名衙役,何中衡和兩個義弟,挺身殺進去救人,誰知外麵的衙役差人怠慢不動,沒有主動接應,那孫龍最後被抓了,可何中衡的義弟秦英豪卻死在孫龍手下。”
祁白衣繼續說道“瀧河縣的知縣姓葛,是個糊塗官,這人貪財無度。黑旗山找人賣通了他,給那大盜孫龍輕判了三個月,聲稱孫龍並非盜匪,官差也無權緝拿,至於殺人,那是孫龍防衛過失。”
“這案子判的有意思,也不知道這位知縣老爺還能再無恥一點嗎?”
賀平也被樂笑了。
“這麼說,何中衡這次吃了虧,應該開始收斂起來,不再與人為難了吧?”
“沒有。”
祁白衣緩聲道“他義弟秦英豪死後,何中衡變本加厲,抓拿犯人的舉動更大,嘿,這人現在幾乎是一個人,要跟整個衙門對著乾!”
“這人倒是有趣。”
賀平又笑了起來。
“對了,我聽賀福生說了,有一些地痞無賴在找我們在縣城開的那幾家鋪子的麻煩,我聽說是你攔下來了,有這事吧?”
“有。”
祁白衣點了點頭。
“我猜這些地痞無賴,是本地的一些幫會雇的,這些地痞之中,應該也有幾個領頭的人物。”
賀平不緊不慢地開口“說來正巧,這宅子後院的那個閣樓裡’鬨鬼’,我也想要弄清楚那宅子怎麼個‘吃人’法……我看這樣吧,你想辦法把那幾人弄過來,丟進去測試一番,也許能夠弄清楚一些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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