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何中衡一掌拍在棗木桌麵上,“砰”的一聲悶響,桌子紋絲不動,桌上的茶盞碗筷齊聲震的“彈”了起來,同時“彈”起來的還有放在桌上的一柄青鋼樸刀。
“唰!”
樸刀出鞘,何中衡舉刀指向門外。
“劉捕頭,躲在外麵看戲看久了,不會忘記接下來怎麼演了吧!”
“哈哈哈哈哈!”
一陣笑聲傳了過來,雅間的房門“砰”的一聲猛被撞開,數道人影走了進來,為首之人步履間帶著一股煞氣。
“好你個何中衡,勾結江洋大盜,妄想劫掠縣衙庫房,今天人臟並獲,你還不束手就擒!”
劉捕頭帶著幾個手下走了進來,他目如鷹隼、麵容瘦削,身材頎長,約莫四十來歲,身上穿著捕班的差服,一手按著腰間刀柄,一手指向何中衡。
“何中衡啊,我在這裡已經布下天羅地網,勸你不要自誤。”
“什麼叫做自誤?”
何中衡冷冷一笑,伸手拿起手中的信紙。
“劉捕頭,你該不會是想說這份紙,就是證物嗎?”
“沒錯。”
劉捕頭仰天大笑。
“這銀兩,是那大盜孫龍給你的贓款,至於那封信,無疑就是最大的罪證,上麵寫著你和孫龍勾結的罪證,今天人臟並獲,莫非你還想抵賴嗎?”
“笑話!”
何中衡聽到這裡,冷哼一聲,隨手抽出信封中的信紙,伸手一抖。
“這空白信紙就是罪證,姓劉的,你是腦子出問題了吧?”
他手一揚,在場眾人都看清了,那信紙上什麼也沒有,空空蕩彙,半個大字都沒有。
什麼?
劉捕頭麵色丕變,他的目光看向一旁的羅正。
“羅正,這是怎麼回事?”
幾乎是第一時間,這位劉捕頭就懷疑這個羅正有問題,對方可是何中衡的義弟,難保他不會與其串通,這書信明明是由他傳交給何中衡,為什麼會出這種岔子?
“我、我也不知道啊?”
羅正臉上蒼白,身上汗如泉湧,他也不知道這封寫著何中衡“罪證”信,何時變成了一張白紙。
“對了,還有這銀兩。”
何中衡拿起一個銀錠。
“這是我剛從典當行裡,拿家裡的值錢物什典來的銀子,這銀子上麵都有標識,”他將銀錠底部鏨刻的字跡,上麵寫著一行字跡“豐記彙號紋銀五兩”。
“這是關外商行新鑄的銀子,來曆具體可查,你要不信,就跟我一起去人家的典當行裡,當麵跟人家對質好了。”
他冷冷一笑,抓著銀子的手用力一拍,渾厚的掌勁一起,銀錠子就牢牢嵌進桌子上。
何中衡突然露了一手,一掌就把銀錠打進桌麵上,他起手時,掌風激蕩,剛猛無匹的掌力硬生生的化成一股柔勁,這一招功夫極俊,看得同行的幾個捕快眼珠都瞪直了。
“姓劉的,你還真以為你那點算計就能扳倒我,不想繼續丟臉下去,就帶著你的手下人滾吧!”
該死!
劉捕頭額上青筋暴跳,他萬萬沒有料到,何中衡竟然識破了自己的算計。
(可惡……消息竟然走漏了!不,沒關係,反正在場的都是我的人,下麵也派了衙門裡的人團團圍住,什麼罪證不罪證,把這何中衡抓起來,押進縣衙,是黑還是白不都是一句話的事嗎?)
姓劉的心中頓時起了歹毒的主意,隻是,他又看了一眼那何中衡,發現對方態度鎮定自若,似乎並不畏懼自己帶來的大隊人馬。
——這就怪了,難不成這人還有其他倚仗?
就在這時,雅間的外麵傳來一個焦急的聲音。
“劉捕頭,不好了,出大事了!”
一道人影匆匆上了二樓,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出事了,真的出大事了……劉捕頭,知縣老爺被人給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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