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沒有意外,他這一輩子也就是個篷頭垢麵、拾牛糞為燭柴,穿寒衣度日的奴戶。
後來,這厲蒼絕得了一場奇遇,實力大進,在咒劍門中漸漸嶄露頭角,卻因為被咒劍門的同門攻訐,不得不破門而出,又改了姓氏,將“單徒”一姓改成了厲姓。
他生性堅忍,靠著極大的毅力,晉升了入道級數,更是闖下了碩大的基業,在東離道墒內的擎天崖上建了白雲城。
“這駱九昭一事,自是其一,”因達羅透過黃脂玉玦繼續傳訊“我還有一事還告知你們兩人,組織中出了一名身份極高的叛徒,這人下落不明,上麵對這件事極為重視,要求我們儘可能的找出此人的下落。”
因達羅又向兩人吩咐幾句,淡淡道,“好了,我另有他事,你們按令行事,不得有怠慢之意。”
啪!
黃脂玉玦另一側的聲音斷開了。
“呼!”
摩休羅這才鬆了口氣,他看了手中盤螭玉玦,小心翼翼地將其收了起來。
……
且不說背馬山飛羽寨的動向,賀平正在自家的密室中閉關。他命工匠重新在地下打造了一間密室,靜室周圍都是封閉的,隻有向東的一麵立了一扇鐵門,上麵扭曲的畫著無數鮮紅如血,蝌蚪長蛇般的符文。
這樣的符文不但門上有,就連四麵牆上,天花板上,地上,都畫的密密麻麻。
這是在地下密室中布置的“八元鎖骸”禁法,為免自己祭煉種種法術時,動靜太大,被同道之人察覺位置而做的布置。
賀平本人就位於在密室的中央,盤著雙腿,坐在一張蒲團上,蒲團周圍一圈,立著根根白燭,亮起明晃晃的火光。
他一手掐訣,另一隻手裡拿著一串骨珠項鏈。這是那紅袍妖僧煉就的法器,名為“空行羯摩大自在母神珠”,共二十三粒,每一個珠子都是慘白的骷髏頭蓋骨打磨而成。
這骨珠項鏈經法力摧動,能化成二十三道空遊鬼神,有形無質,飄蕩無常,遇到活人,往身上一撲,就能攫奪一身精氣,尋常修士就算修成護法靈光,也萬難抵擋。
不過,這是佛門的法器,以高深的佛法煉成,若不是佛門中人,且不通曉相應的法門,得了這法器也是無用。
突然,賀平將這串人骨項鏈往空中一拋,一團骨白玲瓏的光華冉冉而起,懸浮在密室中央。
隨後,他更張開嘴,一口黑煙從五竅中噴發出來,二十三粒骨白骷髏鏈在空中旋轉,骨珠串一顆一顆顫動,一股冰冷冷的陰氣飄動起來,像是一道道黑煙。
賀平忽地深吸一口氣,密室中的燭光搖曳跳動,光線又猛然間暗了下來,周圍也似有暗潮湧動,最詭異的是那串骨珠項鏈,上麵一道道黑煙翻動著,隱隱有鬼哭之聲。
他大嘴一張,又將黑煙從眼鼻口竅吸入進來,他這般運使功法,總算是汙損了“空行羯摩大自在母神珠”的佛門根基,接著,伸手在空中一撈,那人骨項鏈也落在手上。
“也算是成了。”
賀平念頭一動,骷髏項鏈被他拋向空中,頓時,整個房間裡陰風滾滾,鬼影幢幛。
數個綠瑩瑩的骷髏頭浮在空中,大如拳頭,張大上下顎,“哢嗒哢嗒”開合,仿佛是在獰笑,又像是在哭嚎。
共計二十三個猙獰的骷髏頭旋起一股黑風,繚繞在賀平瘦削的身形漫空飛舞,在煙火黑氣中,賀平衣袍翻飛,整個人的身體違背常理一般浮了起來。
“好好好,這‘空行羯摩大自在母神珠’果然不簡單,煉就的這二十三個骷髏鬼神,有形無質,介於陰魂與鬼之間的存在,隻是不是天然生成,是被人所煉出來的,借助這串人骨項鏈,就算修為火侯有限,也能飛騰在空中,來去自如,還有種種厲害手段。”
賀平低喝了一聲“回來”,便見周圍彌漫的黑氣,還有骷髏頭,全都收入骨珠項鏈裡,他的身子也重新落了下去,坐回了蒲團上。
“這‘空行羯摩大自在母神珠’是件極好的法器,無論是用於攻,還是守,變化都極多,最妙的是不用主人時刻操控,有一定的自主性,缺陷是離了主人的控製,變化就略顯笨拙、呆滯,若非如此,那妖僧也不會被我算計到……”
他用《種魔》中記載的秘法,重新將這件法器洗練了一遍,也算是知道這串骨珠項鏈的厲害。
“有了這件法器,我的手段也多了不少,再加上‘元惡斧’、‘大憝刃’,臨戰時的應變也多了不少。”
賀平對此並沒有自滿,他深知那“八生八死魘魔法”極難煉成,其他不說,光是八個修士的生魂就很難入手,心中也起了其他心思。
他打算最近一段時間,按照《無形秘藏》中的記載,煉成一件威力極大,詭變神異的厲害傀儡,除此以外,最好再找個機會,改造一下肉身,給肉身更換一下器官。
“‘活傀儡’的煉製之中,也分幾個重點,尋常的眼耳鼻這類器官,換了也就換了,沒啥特彆,唯獨心臟、大腦、脊椎等等幾個部位,極為重要,每次更替,都相當於是脫胎換骨。”
賀平心中暗暗思考。
“換心之後,我下一個應當要換的部位,應當是脊椎骨,隻要能夠換掉身上的龍骨脊椎,全身骨骼都能替換掉,凡俗中的武者說什麼練上乘武功,要練成鋼筋鐵骨,傀門的換骨法一成,那就真的是字麵意義上的‘錚錚鐵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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