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平趁此光景,擒拿下摩休羅,就飛速回到了宅邸中的密室裡,打算拷問這個不知底細的修士。
隻是他從那青獅神法體中拘出了摩休羅的神魂,又找了個煉製好的用於囚困他人的小小傀儡中,待到打算細細拷問這人的神魂,結果連問了好幾聲,這個摩休羅也回答不上來,隻會“咕咕,咕咕”、“阿巴、阿巴”,發出癡呆的聲音。
“這是引爆魔種變化,對神魂汙染太嚴重,導致這家夥變成了白癡!”
賀平也很無奈,他起初是不願意用魔種直接攻擊這人的神魂,而是打算慢慢滲透,一點一點的瓦解對方神智,以顛倒妄想之法,扭曲對方心識。
魔種直接引發,也能像炸彈一樣,汙損神魂,隻是破壞力太直接,會導致對方心識混亂,被弄成白癡。
好在,魔種的變化非凡,即便摩休羅的神魂變成了白癡,也能透過搜魂之法,慢慢探查神魂之中的記憶,縱使摩休羅變成了癡傻的植物人,也能探查虛實。
在這摩休羅的腦海裡探查了一番,心中也是微微有些震驚。
“‘東密’……這又是什麼勢力?我所知的修行界各門派之中,並沒有這個叫什麼‘東密’的門派……”
摩休羅明顯是個修士,不過從他的記憶中可以看出來,這人是個不入流的修士。
賀平經過一番探查,從他幼時的經曆開始入手,發現這人出生來曆頗有意思。
摩休羅並非出身“東密”這個奇怪的門派。他原本隸屬於一個外道修行的小門派,這門派名為“金丹道”,這一門派本是道門丹鼎一係的門派,可惜傳承早就斷絕。
金丹道的現任掌門原本是個土夫子,有一次盜墓挖了個丹鼎派的道士墳墓,得了一卷《藥蠶經》,經中記錄著煉製不死丹、長生藥的秘方。
這盜墓賊如獲至寶,按照這本經書上記載的藥方、丹方,煉起了丹,妄圖以此修得長生之術。
摩休羅是金丹道的“藥童”,所謂藥童,就是金丹道用各種方法拐騙過來的孩童,這些孩童一方麵是金丹道的門徒,另一方麵也是煉藥後用來測試的藥人。
也不知道是那《藥蠶經》中記錄的長生丹方有問題,還是金丹道的掌門煉丹煉錯了方向,煉製出來的藥劑、丹丸都有些不對勁,吃下去多多少少會出現問題。
摩休羅和一眾孩童被拐來後,每天都要服食一些丹藥,用於測試藥性,他親眼看到過,一些孩童吃完丹藥沒多久,血肉裡就長出嫩芽樹枝,接著整個身體被生長出來的枝葉貫穿,最後,變成朽爛的枯木;
也有人服下湯劑後,沒多久就全身噴血,一眨眼的功夫,就溶化成一灘血水;
還有的吃下一顆丹藥,全身就長出密密麻麻的獸毛,變成了半人半獸的怪物,嘶吼著撲向旁邊的人,在咬死三人後,被趕來的金丹道門徒用槍矛搠死;
最後,那金丹道的掌門在得了《藥蠶經》苦修無果後,漸漸發了瘋,他覺得丹藥可能是藥性太烈,就乾脆用藥人來過濾藥毒,開始用門派抓來的藥童和門下弟子來煉丹。
這蠢貨如此不知收斂,最終惹來了斬邪司的高手,被數人圍攻而死。
摩休羅記得斬邪司高手到來的那幾日裡,金丹道隱蔽的居所之中,空氣裡都彌漫濃烈的藥味,還有人肉的焦味。
擺放著那口巨大丹爐的丹房之中,掌門穿著厚厚的黑袍,全身上下裹著厚厚的繃帶,他的一雙眼,閃爍著猩紅的光芒。
那時候還是個小童的摩休羅,每天都要去送煉丹的藥材,他是少數活下來的幾個藥童,每次見到掌門,他即感到無邊恐懼,在恐懼之中又有一絲好奇。
他很疑惑掌門為什麼會打扮成這副模樣,直到數天後,斬邪司高手圍剿金丹道掌門的那個雨夜,他才弄明白了一切——
那一夜暴雨如注,烏雲蔽月,電閃雷鳴。隻見,數十名高手撲閃如電,刀光揮躍之中,掌門發出一聲怒吼,身上的黑袍、繃帶如布片般飛落,一片劈裡啪啦炸裂聲中,他身上的骨骼肌肉劇烈震動,變成了身高八尺,全身腐爛流血的怪物。
摩休羅藏身在木門窗欞後麵看的真切,掌門化成的怪物的麵部五官消失了,沒有眼晴耳鼻,隻有一張巨大的,占滿整個頭部的鋸齒大嘴。
“區區一個左道旁門,撿了本秘籍,就想以長生丹法入道,簡直愚不可。”其中一人手握一柄長刀,冷笑一聲。
“沒有入道法護持己身,修習外道之法等同於在送死,光是丹毒就供你喝一壺了,還敢私下嘗試晉升入道,變成這副不人不鬼的畸相,也是便宜你了。”
哢嚓。
屋外的天穹中電光閃爍的刹那,那人趁此隙間揮出一刀,刀光宛如一道騰空匹練,一道飛流之下的瀑布,就將掌門一刀劈成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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