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平當下又動用魔種,製造各種妄境痛苦施加於這些生魂之上,一會兒功夫,受了折騰的幾個修士,也不敢再發出哆嗦,一個個噤若寒蟬,不再吭聲。
趁著這個機會,他暗掐法訣,念動了咒語,就有一團黑氣從影子被攝了出來,在另一隻手掌心中,盤旋成了一團黑煙。
賀平的手掌潔白如玉,掌心托著這團黑煙。這團黑煙很淡,若不細看,會以為自己眼花。
“陽魔魔種,總算是成了!”
他鬆了口氣,掌心裡的黑煙忽地一跳,變化成一尊不足寸長的金甲神人的虛影。
“這就是陽魔魔種……我記得赤心子說過,三元魔宮過去又被稱為三元道宮,門下有傳過一門兵馬壇神術,立神榜,召納四方兵法,三元一脈的弟子授籙後,就能夠拔付護身兵馬、鎮壇神兵,看來,這些所謂的兵馬,就是以煉魔術為雛形創出的……”
三元道宮,一度嘗試過構築自身的神道體係,以三官大帝為信仰中心,建立一個集合了天庭、地府、水宮的三界係統,在這個體係包含著文武雙職,還有天官將吏,上中下三壇,以及完整的神道格局,這個三界之中的一應“神靈”,都是虛幻,皆是受到封召而至,加以律令。
“怨、死、壽、疫,是凡欲之生死;陰、陽、劫、境,則是對應修士的內外魔考,還有端坐於中天不動的九魔之首帝身天子魔,象征著宰製萬靈、考校眾生罪服的三官之首……”
賀平腦袋之中,思考著,他似乎有了一絲明悟,右手掌心一合,那團金甲神人就消失於掌中。
陽魔魔種煉成之後,還要持續壯大,方堪一用,他繼續閉上雙眼,凝神用功,洗練神魂,並以《修身爐》上記載的四體五識之法,開啟五識感官。
……
五天的時間過去了。
這五天裡,他也不出屋門,默默用功。
賀平平日裡用功極勤,精力大多用在修煉之中,他有修習仙傀門的《無形秘藏》,後來,又兼修了三元宮的《種魔》之術,通過不死孽物之心,領悟了三陽劫力。
再後來,他又掌握了一些外道手段,還從“十三金將”之一的因達羅那裡,得了《毗陀羅屍解教典》的殘篇,平時要耗費精力參研不同的術法,在時間方麵是比一般修士要緊迫不少。
最近這幾天,他在修煉上有所小得,乾脆就在船上閉門不出,一門心思的潛修。
他祭煉法術,製作傀儡,都可以操控自己的念力,在影子空間裡完成。
船上的客人、水手們都對這位莫問莫道長感到一絲奇怪,對方幾乎是蝸居在船上,那麼點大的屋子,這位道爺就這麼縮在屋子裡不出門,也是能耐得住性子。
外人自然不知道賀平暗中在修煉,當然,若是有人探查,也不會對他的舉動有些奇怪。
畢竟,他能夠一心二用,平日裡也會在屋裡拿本書裝裝樣子,表現的儘可能的貼近一名“凡俗”,除了一日三餐、也會在屋內來回踱步,或是喝點茶什麼的,儘量給人一種性格上喜靜不喜動,生活起居很單調的模樣,並沒有透露出修士的習慣。
他就這麼耗了五天,覺得有些無趣,便向赤心子詢問一下什麼時間能到那飛鰩島附近。
“這條航線是要去外海諸島之中的深海島嶼,再過一天時間,就應該臨近飛鰩島的海域。”
赤心子待在影子裡,他看不到外界的情況,也不熟悉航道,隻能大致推測。
“要是真到了飛鰩島,那就是已經脫離了大幽國境的外海,大幽對於自己的近海,時常會派出水師大軍的船艦巡邏,替海上的商船護衛,但到了外海區域,情況就有所不同。”
“進入外海,就是數量眾多的海盜、三大商會、四島奇英、海外七遺族的天下,沒有強大的實力、船艦,在海上是非常危險的,不過這首海船是寶昌鴻的船,掛著商號的旗幟,在外海也有點影響力,等閒海盜也不會打這家商號的主意。”
“師弟你也不要過於焦急,在海上行事不比陸上,反正不出意外的話,通過飛鰩島附近時就能夠看到那處島嶼,這艘船肯定要接近飛鰩島進行補給,我們取完東西後再做打算也不遲。”
“有道理!”
賀平聽他這麼說,微微點了點頭。
這座飛鰩島過去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漁村,因為靠近出入外海的一條新開發的航線,漸漸發展起來,由漁村建成了一座港口,專門給過往的海船提供淡水、糧食,生意也漸漸做大。
不過,赤心子告知了賀平一個秘密,占據了飛鰩島的散修家族,其族長姓孫,這個姓孫的散修,以及島上的孫家,都是赤心子昔日的舊部。
“嘿嘿,這也不算什麼奇怪的事。海上勢力混亂,大多正邪攙雜,好壞不齊。比方神風國的船隊,有時候是商船,偶爾也會客串海盜,隻是這些年來收斂了不少,至於什麼三大商會、四島奇英,能夠在海外發家,也多半靠的是強取豪奪的手段,也無甚出奇之處!”
就在賀平與赤心子交流之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喧嘩吵鬨的聲音。
“海盜、海盜來啦!!!”
從甲板上,傳出了這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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