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那雙黯淡的雙眼,喃喃自語道“神魂消耗太大了,多來幾次遲早油儘燈枯,也罷,隻好用一下三元魔宮的禁術,強行彌補消耗的神魂力量,不然我要堅持七七四十九日,也有些困難!”
修士的神魂完全靠本命精血元氣日夜熬煉,才能壯大,這裡麵靠得是日夜苦功,沒有一步登天的可能性。
當然,三元魔宮有一門禁法,可以極短的時間內,強行提升神魂力量,但是後患也很大。
不過,賀平知道自己的狀況不妙,也顧不得其他,他先是取出“空行羯摩大自在母神珠”,將其往空中一拋,一團魔焰纏繞在上麵,那二十三顆骨珠上的骷髏怪頓時發出淒厲慘叫。
這是大西夜國的佛門高手煉製的法器,裡麵有二十三道空行鬼神,厲害無比,這些白森森的幽魂鬼神還在火光中掙紮,想要脫困而出。
不過賀平隻是冷笑一聲,又飛出幾朵黑光火焰,瘋狂燃燒起來,就全部煉化,那二十三顆骨珠哢嚓幾聲,就碎成骨渣,隻剩下一團灰白色的本源。
他大袖一揮,七八個稻草製成的小小傀儡飛出,這些傀儡一出來,就有一團團無形無質的魂魄從中飛了出來。這是被禁錮在草偶中的孫家那些修士的魂魄飛了出來。
“你們想走,哪有這麼容易!”
賀平當空一指,又有一團火焰當空罩了下來,這些魂魄被五陰玄煞地極魔焰裹住,都要用煉魂法徹底煉化。
至於這些孫家這批修士,都是上一次孫元功帶到山上的,他們修為低微,尚不足以充當八杆魔幡上的主魂,一直被禁錮在草偶傀儡之中,這時一脫困,就被黑色魔焰纏住。
“饒命”“饒命”“饒命啊”,知道死劫將至,這些魂魄也發出無聲呐喊,想要乞求活命,隻是任憑他們如何呼喊,賀平也當沒聽見,隻是閉目默默運法。
沒過多久,這些修士也被煉成一團灰白色的氣體,與那二十三顆骨珠中煉出的一團本源精氣融合在一起。
賀平見狀,嘴巴一張,直接將這股本源精氣吸了進去,頃刻後,他便睜開了雙眼,舔了舔嘴唇,精神也似乎好了不少。
“不夠,遠遠不夠。這三元一氣攝神禦鬼**,能夠強行將魂魄打散後煉化,吸收後壯大自己的神魂,隻是這些魂魄中的精氣本不屬於自己,也沒有將陰氣煉化,吸納的越多就越危險,有些前輩高手,貪圖這種法門能夠迅速壯大神魂力量,四處吸納魂魄,結果時日一久,就精神錯亂,神魂迸爆,形神俱滅。”
由此可知,使用這三元一氣攝神禦鬼**,本質上相當於飲鴆止渴。
隻是賀平深知擺放在自己麵前的那怕是一杯毒酒,現在也必須飲下去。
“運使這三元一氣攝神禦鬼**,後患確實不小,不過,待我煉成《八死八死魘魔秘法》後,再找機會慢慢剔除也不是不行,現在還是先鞏固神魂,以免陷入油儘燈枯的局麵!”
他起了這個念頭,便隨手打出數朵魔焰,這幾朵魔焰衝天而起,飛到極高處,一點點火光就如煙花般怒放,帶著一溜尾焰,燃燒著火花,落入大海之中。
刹那間,海麵突然變得寂靜萬分,雲波不起,連浪花也不泛動,然而,這隻是暴風雨前的平靜,就在下一秒,海麵咕咕冒著氣泡,如同被煮透了一般,海水翻滾起來。
四麵八方也開始陰風怒號,淒厲如鬼哭般的聲響,青磷火光也從海中冒出,一眨眼,無數唧唧啾啾的聲音,從周邊的海島中傳了過來,一些半透明的幽魂飛騰出來,往火山島飛了過來。
十六杆魔幡烈烈舞動,受他運使的三元一氣攝神禦鬼**所勾連,方圓數百裡內的海域之中無數幽魂鬼物,不管是魚蝦的微弱精魄,還是葬身於海中的海客孤魂,都被拘攝了過來,如撲火的飛蛾般,被魔焰煉化成一縷縷元氣。
賀平張開大口,吸儘這些雜駁的精元之氣,他強運這三元一氣攝神禦鬼**,隻是吸了一半,就感到神魂越發的壯大,到了後來,更是連同腦殼都有些發漲。
“果然厲害,我的神魂比起過去,壯大了至少十倍,可惜這股力量終歸是‘借’來的,運轉起來似乎有滯呆之處,並不靈動,比不上自己苦苦修煉的法力,我入道後,還要把這些雜駁的精元氣散去,白白浪費大量的精力,難怪《種魔》中百般提醒,這三元一氣攝神禦鬼**遺患無窮……”
他吸收完全部的雜駁精元之氣,精氣神也恢複了七八成,立刻大喝一聲。
轟的一聲,隨著天色降了下來,無數魔種凝聚的黑雲騰空而起,一道光芒燦然亮起,無數城郭桓牆,瓊樓玉閣也從雲層中浮現出來,更是向黑夜中散射出七彩的虹光。
三元魔宮的修行者,這般煉法要經曆七七四十九日,這七七四十九日修士不能休息,也不能停下來,眼下也不過二十天光景,賀平深知火候還不夠,當即長吸一口氣,凝神專注,繼續以精神感應諸天群魔,祭煉**。
與此同時,奪頭會的藏靈上人,與那夜摩島主謝石笛、桑靈姥姥、玄冰老妖一同結盟,起了歹心。
這四個高手在磨劍島一番密談後,就命令門下弟子、修奴,逐手準備這片海島區域暗中封鎖起來,以防止海島上有人暗中煉法的情報泄露出去。
賀平孤身一人,躲在這火山海島中煉法,自然不清楚外界的情況,也不清楚這場危機正在向他陡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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