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酒下肚,加上張歎不催不急,馬蘭花好多了,結結巴巴要說請幫忙的事。
“還有我噻,我也和張老板碰一下。”
白建平端著酒杯來了,不等張歎滿上,快速和他的空杯碰了一下,一口乾了,然後說:“張老板,感謝你噻,幫了我們好多……”
白建平磕磕巴巴的把話說了。
馬蘭花看著他,平時一聲不吭的老白臉皮很薄,讓他去求人,比殺了他都難,但現在,他搶在她前麵把話說了。
她知道,老白是不想她為難。
唉,夫妻倆都是老實巴交,有苦自己咽,有難自己扛的人,不喜歡麻煩彆人,臉皮很薄。
兩人都很了解對方。
白建平說完話,人很局促,臉色都紅了。
一旁的馬蘭花雖然沒說話,但是微微低頭,同樣尷尬不已。
時間對他們來說很慢很慢,幾秒鐘而已,卻仿佛過了好幾分鐘,周圍的一切聲響都沒了,隻剩下自己的心跳,以及不遠處小白滋滋滋吸小熊飲料。
正當他們忐忑不安時,張歎的聲音響在耳邊:
“沒有問題的,明天一上班我就給白大哥辦好。其實,我也有這個想法,工地上乾活太辛苦了,那是力氣活,畢竟不能和20幾歲的小夥子比,是時候退下來,乾點輕鬆一些的,我雙手支持你們。”
“我還有個建議,以後每周抽出一點時間,陪小白到處走走玩玩,她很希望你們不要那麼辛苦,每周至少能有一天休息時間……”
張歎的一番話,說的白建平暗暗抹眼淚,口中不斷說著感謝的話。
他覺得,自己一家人是遇到貴人了,自從認識張老板後,一直承蒙其照顧,不求任何回報。
每個人的生命中,都會有那麼幾個貴人,或早或晚而已。
——
夜色闌珊。
浦江城的夜景比白天更有魅力。
白天和晚上的區彆是,白天的一切看起來都是光明的,而晚上,隻有真正光明的才能閃光,那些假裝的,藏在黑暗裡如魚得水。
汽車在往西長安街行駛,車裡很安靜,開車的楊珠偷偷通過後視鏡瞄了一眼,黑布隆冬的,看不清兩個人在乾嘛,但可以肯定,他們沒有挨在一起。
飯局結束後,張歎喝了酒,不能開車,由蘇瀾的小助理,小胖兔楊珠,開車送回家。
心癢癢的她很想把車內的燈打開,看看後頭的情況,但是,小命要緊。
忽然,有聲音響起。
楊珠立刻目不斜視,專心開車,耳朵卻瘋狂豎起來。
“乾,乾嘛呀?”
說話的是她的蘇蘇姐。
楊珠的心思立刻活泛了,蘇蘇姐怎麼突然問一句乾嘛呀?發生了什麼?後麵乾嘛了?難道是張老師耍流氓了?咦~~~喜歡美食的孩子都不會太壞,但,張老師怎麼是這樣的人!嗬,男人。
後座。
張歎轉頭看著蘇瀾,笑了笑,心想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你偷偷一直看我乾嘛?以為我看著窗外就不知道嗎?路邊的光影落在車窗上時,把你的一切舉止都反映了。
“我看你今天喝了不少,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看不出來,你酒量真好。”
蘇瀾不好意思地說:“其實我喝的是水,你彆說出去哦。”
“……好,我不說出去,其實,大家都知道。”
“……”蘇瀾生氣地說:“那你還問我!”
“嗬嗬~”
汽車裡又安靜下來。
開車的楊珠心想,張老師你哄啊,你得哄啊。
張老師沒有哄,反而是蘇瀾先開口說話了:“喂,問你個事,今天小白的舅舅舅媽怎麼當著你的麵哭了?你們聊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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