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歎笑了笑,沒再多說,已經習慣了彆人的驚訝。
秦惠芳讓張明雪到客廳陪張歎說話,她到廚房幫老張做年夜飯。
她一走,張明雪就悄悄說:“湯雨找你了嗎?”
張歎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她竟然也知道湯雨,看樣子認識。
湯雨這個名字他聽過,經常通過短信和電話找他,隻是他從沒理會過。
張歎十分奇怪,他對湯雨沒什麼印象,腦海裡沒有多少關於她的記憶。
莫非有什麼彆的原因?張歎心想,剛想是不是能通過張明雪了解一些內情,但是張明雪似乎隻是隨口一問,後麵再沒提到過。
張歎的大伯張會出來了,瞥了一眼張歎,不冷不淡地說了聲來了,便沒再理會。
張歎習慣了,他的這位大伯對他是很不待見。因為他曾經的所作所為完全和張會的理念相違背。
張歎並沒有因為張會的態度而心生悶氣,他和張會的關係,遠不如秦惠芳。
秦惠芳端上來最後一道紅燒魚,招呼道:“張歎快坐上來,我們準備吃年夜飯了,彆見外,我們是你家人,到這裡你就當是自己的家,千萬不要客氣。小雪,去把碗筷拿來,再把你爸的那瓶30年的大熊酒拿來,張歎也喝酒的,讓他們倆今晚喝一喝。”
“我去拿碗筷吧。”
張歎離得近,直接去廚房把碗筷拿了來。
至於酒,倒是沒有拒絕,因為大伯張會好一口,但平時工作性質的原因,從不敢多喝一口,哪怕回到家裡,也受到大娘秦惠芳的控製。
今天是大年三十,條件放寬。
要是今晚都不能喝,那一年365天,沒有可以喝的機會了,家裡這瓶放了快3年的大熊酒又要年長一歲,達到34年份。
以前張歎也會陪大伯張會喝一點,之所以隻喝一點,完全是因為張會的酒量一眼望到底,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把他喝倒。
但一點也夠了。
喝了這一點酒,對他沒有好臉色的大伯立刻就會上臉,由白臉變成紅臉,對他寬容和友善一些了。
說到底是自己的親外甥,無父無母,他不幫誰幫。
張明雪一邊去拿酒,一邊笑著說:“媽,不是30年份的了,是33年的了。”
她拿了酒,折騰了一會兒還是沒能打開,交給張歎開了。
張歎先給張會倒了一杯,笑道:“大伯,您這一年頭發白了不少。”
張會聞言,詫異地抬眼看了他一下,這話不像是他會說的。
不過這是好事,他點點頭,嗯了一聲,神情舒緩了些。
張歎心裡同時說道,官威也重了不少。
他問秦惠芳:“大娘要喝點嗎?”
他記得秦惠芳也是喝一點酒的。
秦惠芳笑道:“不了不了,你陪你大伯喝吧。”
“張歎,給我倒點。”張明雪把杯子遞過去。
秦惠芳說道:“你一個女孩子家家,喝什麼白酒!”
“大過年的,我喝一點嘛,我還是有點量的,喝一點不會醉,我保證!再說了,今天在家,不出門。”
秦惠芳同意了,張歎便給她倒了點,張明雪十分不滿意,認為他瞧不起她,竟然給她倒這麼一點點,用她的話說,她輕輕抿一口就沒了。
張歎給她倒了半杯,再給自己滿上。
秦惠芳見老張依然板著一張臭臉,便主動說道:“來,我們先舉杯,張歎、小雪,祝你們新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