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所以誰選上都不重要。
“哥,你年紀比我大,我知道你心裡肯定難受,彆苦逼的加班了,心裡有事彆悶在心裡,我們也喝酒去。”
孟廣新此刻就像一堆餘燼,燎的心煩意悶,躁動不安,這時候,隻要有點風吹草動,心裡的這團餘燼就會熊熊燃起。
他酒量不小,隻是有了程程後,便很少喝酒了,偶爾的幾次他都控製了量,淺藏輒止,擔心熏了程程。
今晚,他心裡無比失落,但是依然點到為止,不想買醉。
晚上10點,幾個同事都喝醉了,唯獨他還站著。
他守著他們,直到他們一一被人接走。
他站在喧囂的酒吧門口,忽然不知道該去哪裡,手機裡連續好幾天沒來新短信了,電話也沒有一個,翻開來,絕大部分都是各種品牌廣告短信。
沒有人聯係他,他也沒有人聯係。這一刻,他忽然察覺到,自己好像失去了什麼。
這種低落的情緒隻是一時的,他很早就學會了控製情緒。
騎上小電驢,他往小紅馬趕去。
他心裡告訴自己,他並非一無所有,他有一塊珍寶,其他的有沒有都無所謂。
風一吹,忽然心裡一陣惡心感襲來,他來不及停車,側身吐了一地,小電驢歪歪扭扭,最終摔倒在馬路上,還把旁邊經過的一輛電動車撞倒。
他沒來得及爬起來,就聽身邊響起嗬斥聲,那個被撞倒的男人凶神惡煞地跳到他麵前,怒罵他把他吐了一身,要打他。
他顧不上手臂上的擦傷,起身賠禮道歉,低聲細語,賠了幾百塊錢,了結了這事,心裡憋屈。
他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11點多,接程程的時間已經過了。他騎上小電驢往小紅馬學園趕,在路口被交警攔下來。
交警在查酒駕,卻意外地聞到他滿身的酒氣經過,小電驢騎的飛快。
“不準走。”交警攔住他,不讓他走。
孟廣新心裡惦記程程,說:“要罰多少錢,我都給。”
他隻想快點走,罰點錢他也認。
剛說完,風一吹,他極力忍著,但沒忍住,彎腰又吐了一地,把今天吃的都吐了。
這下交警更不讓他走了,不僅要扣他的車,還要他跟著去交警大隊。
孟廣新大急,他怎麼能走??!他走了程程誰接。
他急著要走,交警卻不讓走,他急了,要強闖,被幾名交警聯手製服在地。
臉貼在冰冷的大馬路上,胳膊被按的生疼,孟廣新忽然崩潰了,帶著哭聲大喊,他隻是想快點去接程程啊。
今天這一天,對他滿滿的惡意。
從交警大隊出來,已經是淩晨兩點了。
孟廣新身心疲憊,走了沒幾步,靠著路邊的一棵柏樹坐下,站不起來,又挺住不讓自己睡,迷迷糊糊,直到酒勁過去了,他才有了一些力氣,這時候才發現,已經是淩晨4點了,身後的這棵柏樹支撐了他最無力的兩個小時。
他扶著樹乾站起身,聞到身上傳來一股汗臭味和濃重的酒味,攔下一輛出租車,回到家洗了澡,換了乾淨衣服,睡了兩個小時,起床到路邊買了程程最愛吃的早點,早上七點,他出現在小紅馬門口。
大門鎖了,小紅馬學園裡一片靜謐,有不知名的蟲子在咿咿呀呀叫,孟廣新這才注意到,冬天最冷的時候已經過去了,春天正在悄悄到來。
他抬頭看向灰藍色的天空,天邊的城際線出現了一抹淺色的光芒,預示這將是新的明媚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