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歎帶小白到客廳看電視,他陪了一會兒,不放心,去廚房盯著。
小白不斷瞄廚房,可惜看不到裡麵的情景。
她攤開手心,露出紫色的糖衣,把它撫平,摸到一點黏稠的地方,是包著的糖果遺留的,有些粘手。小白是擦了擦,沒擦掉,放到鼻子前聞了聞,噴香,見周圍沒人,伸出小舌頭舔了舔,舔乾淨了,還沒被人發現,謔謔謔,美滋滋。
她常來張歎家做客,去年的時候,她每次來,都要帶點東西,什麼花生啊,小蟲子啊,多少是個意思,今年以來,因為關係很好了,彼此熟悉,又被張歎反複叮囑過多次,所以就沒再那麼“客套”。
但是今天她得知張老板的女胖友要來,在家做莽莽,所以她摸了舅舅的一塊錢,到路邊的便利店買了兩根棒棒糖,自己沒舍得吃,給了女胖友,至於那個多出來的養豬小姐姐,是個意外吖。
蘇瀾的手藝挺不錯,做了四菜一湯,給小白夾了一塊栗子雞,說:“聽說小白很喜歡吃栗子雞,對不對?多吃點哦,這是姐姐特地給你做的。”
小白看向張歎,張歎說:“吃吧,沒乾係的,都是自己人。”
小白才開心地感謝蘇瀾:“謝謝女胖友。”
楊珠坐在一旁默默吃飯,忽然接到周莉的電話,離開餐桌,去客廳接電話。
這時張歎的手機也響起來了,啃雞塊的小白瞅了一眼,繼續吃嘎嘎。
“誰的電話?”蘇瀾問道,那神態,仿佛是妻子在問丈夫。
張歎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有些驚訝,說:“是朱小靜。”
蘇瀾美目看過來,張歎解釋道:“就是榴榴的媽媽。”
噢,榴榴的媽媽啊,蘇瀾心說,她今晚還帶著一個目的,就是看望榴榴的。
“你快接啊。”蘇瀾催促道。
小白一邊啃雞塊,一邊瞄瞄蘇瀾,瞄瞄張老板,桌子底下的小腳開心地晃蕩起來,她見電視裡和繪本裡,爸爸媽媽和寶寶就是這麼坐在一起吃莽莽的。
“喂你好榴榴的媽媽,呃呃~~~~榴榴?你就是榴榴?榴榴你打來的電話?怎麼了?不要急,媽媽在哭嗎?你安慰了她?沒有用?好的好的,不要急,我馬上過來,不要怕哦……”
掛了電話,蘇瀾和小白都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等待他解釋電話內容。她們都聽到了,電話好像是榴榴打來的,榴榴的媽媽在哭?
張歎說:“榴榴用她媽媽的手機打來的,說她媽媽在家裡哭,她害怕,希望我去看看。”
蘇瀾:“那我們晚點再吃飯吧,先去看看榴榴。”
張歎:“……你不用去吧,你在家和小白先吃晚飯,我去去就回。”
“那怎麼行呢,我當然跟你一起去,你怎麼安慰榴榴的媽媽?我去更方便。”
張歎想想,覺得也對。
“我也要去,我去幫榴榴噻。”小白也要跟著去。
楊珠從客廳回來說,周莉正在從北平飛來浦江,一個小時就能到。
蘇瀾讓楊珠去機場接周莉,她現在沒空。
三人離開,留下楊珠一個人麵對整桌的飯菜,幸福又內疚,忍了又忍,把小白碗裡還沒開吃的雞腿包起來,藏在兜裡,也出門了,準備去機場接人。
張歎開車,載著小白和蘇瀾去榴榴家。
“榴榴啷個了?她好害怕嗎?”小白坐在後排,關心地問。
張歎:“她媽媽好像很難過,流了眼淚呢,榴榴倒沒事,她就是擔心她的媽媽。”
“小靜媽媽啷個了?”小白轉而關心朱小靜。
“我們趕過去就能知道了。”
張歎以前開車送榴榴和她媽媽回家過,所以知道地址,離小紅馬學園不願,開車不到10分鐘。
汽車停在了地下停車場,乘坐電梯到了3樓,一層有4戶人家,張歎憑著印象按響了301的門鈴,過了一小會兒,門後有個小奶音響起來。
“你是誰鴨?”
“我是張歎。”
“榴榴~~~我是小白噻。”
門擦哢一下開了,露出踮著腳開門的榴榴。
小家夥見到小白,哈哈剛笑兩聲,連忙收起來,小臉繃的緊緊的,滿是嚴肅,小聲說:“我媽媽玩不起,她在哭呢~~”
張歎一聽這話,下意識地猜測難道是朱小靜和榴榴打牌輸得很慘,一時難以接受就哭的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