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她甚至對小柳老師和小滿老師,也產生了一種時隱時現的錯覺:有時候看她們照顧小朋友睡告告,看她們給小朋友收拾畫筆,看她們給小朋友講故事、開電視、唱歌,教她們跳舞,甚至生氣地教育她不準爬樹,這時候,往往她心中關於媽媽簡單而美好的印象,就自動浮出水麵,和她們的身影重疊了。
小白沒有和榴榴去臥室,榴榴自己跑去了,沒一會兒,抱著一個小兔子娃娃出現在門口,大笑著喊:“小白你看鴨~~~~”
小白瞟了一眼,無動於衷。
榴榴噠噠噠跑了,沒一會兒又抱了一隻娃娃出現,大笑著叫小白看。
小白多看了兩眼,還是沒動。
榴榴又噠噠噠跑掉了,沒一會兒拖了一隻巨型長頸鹿出來,呼哧呼哧出現在門口,喊小白快來玩長頸鹿鴨~
小白沒見過這麼大的長頸鹿,猶豫了一下,噠噠噠跑去,抓住長頸鹿拖在地上的雙腳,和榴榴扛著進了臥室,消失在張歎視線裡。
客廳裡一下子陷入安靜中,牆壁上的時鐘在滴滴答答走時間,過了不知道多久,忽然擦哢一聲,門開了,蘇瀾和朱小靜一前一後從臥室裡出來。
朱小靜已經恢複了正常,除了眼睛有些紅,看不出有彆的異樣。
“麻煩您了張老板。”朱小靜滿是歉意地說。
“不麻煩,榴榴很懂事,很關心你。”張歎說,榴榴要是還挨打,那他愛莫能助了,能幫的都幫了。
朱小靜笑了笑,笑容裡欣慰又無奈。她的女兒就是這樣,有時傻乎乎,有時又鬼精鬼精的;有時氣的讓她要爆炸,有時又很暖心;有時覺得她懂事了一點,有時發現那肯定是錯覺。
後來,她有些明白了,她的榴榴是一個綜合體,她一半傻一半聰明,一半氣人一半暖心,一半懂事一半沒長大。
就像這次,她懂得關心媽媽卻隻會打電話喊人,她把人喊來了卻自己玩的十分開心——笑聲從屋裡傳出來,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朱小靜感謝了張歎和蘇瀾,挽留她們,給她們倒了茶,再去臥室裡把榴榴和小白喊出來。
房間裡隻見到小白,榴榴的笑聲從床底下傳來,朱小靜蹲在地板上,喊她出來。
榴榴四肢著地,飛快地爬了出來,被朱小靜牽著小手帶了出來。
小白好奇地詢問朱小靜:“小靜媽媽,你啷個了?是不是榴榴調皮惹你僧氣了?”
榴榴吃驚地瞪著小白,感覺很奇怪,這台詞好像是她的才對鴨。
朱小靜笑了笑,摸摸小白的頭,把她的西瓜頭頭梳理好,說:“沒事,我隻是做了個噩夢。”
“你夢到榴榴嗎?”
榴榴疑惑不已,感覺小白在罵她但她沒有證據。
朱小靜好笑地說:“對呀,你怎麼知道的?”
小白謔謔笑,說這是她的強項,她也做噩夢夢到過榴榴,夢裡榴榴吃完了蘋果追著她要把她吃了。
榴榴注意力忽然偏到小紅馬去了,忽然問小白,怎麼喜兒沒來呢。
閒聊了幾句,張歎和蘇瀾告彆離開,小白猶豫了一下,昂著小臉希冀地詢問朱小靜,能不能蹲下來。
朱小靜依言蹲下來,小白上前兩步,抱了抱她,小聲說了句什麼,揮手說拜拜。
朱小靜的眼睛有些濕潤,忍在心裡,笑著揮手送她們離開,順便把要從腳邊溜走的榴榴捉住,提住她的後衣領子,拎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