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蘭花見狀說道:“看這個瓜娃子,嘛事沒乾,吃莽莽卻很勤快,乾飯王。”
薑老師讓她不要說了,到廚房裡把炒好的兩個菜端上,一起去墩子家吃飯。
因為今天幫了忙,所以墩子媽媽特地做了晚飯,六個菜有四個是魚。
“奶奶給你吃,是我抓的魚擺擺。”小白給薑老師夾了一條魚,炫耀說這是她抓的,也不知道她是怎麼辨認出這是倒黴在她手裡的那條。
馬蘭花對此嗤之以鼻。
小白小人不計大人過,又夾了一條泥鰍給她,說:“舅媽,你吃杠兒鰍,這是我抓的。”
泥鰍倒是真的她抓的,大人抓魚,小孩子專抓泥鰍。不過,馬蘭花覺得,給奶奶那麼大的一條魚,卻隻給她一條小拇指那麼小的小泥鰍,這是搞區彆對待呢?這時更讓她氣憤的是,小白又夾了一條鯽魚給張老板,又夾了一條給墩子媽媽,又夾了一條,嗷不對,是兩條泥鰍給墩子。
好啊,就我待遇最差,小兒教育不僅全麵失敗,而且還起了反作用。
她嘀嘀咕咕,小聲說有的瓜娃子從小屁兒黑,長不大隻會氣人。
可惜,可能是聲音太小了,小白沒聽到,小白在大口吃飯,她今天玩開心了,但也餓慘了。
“慢點慢點,這個有刺。”
鯽魚和鯉魚的魚骨頭都比較多,所以張歎在幫小白挑刺。
小白謔謔笑,見舅媽還在瞪她,於是說:“我和張老板是好盆友噻。”
馬蘭花頓時不再做聲了,因為她又想起來了,身邊坐著的張老板和小白那是帶著血緣關係呢,她劈裡啪啦說了小白好幾頓,這個小丫頭雖然不會記在心裡,但是難保張老板不會往心裡去。很多人平時脾氣好,寬容大度,但是一旦涉及到身邊的親人,說翻臉就翻臉,遠的不說,近的例子有,她家老白!為了小白媽媽,差點打了張老板。
唉,有了靠山的瓜娃子就是不一樣。
吃過了晚飯,張歎主動去洗碗,但是被馬蘭花和墩子媽媽攔了出來,讓他在院子裡陪小孩子們,兩個小娃娃可喜歡聽他講故事了。
“你曉得那隻奇貓兒變成了王子嗎?”
院子裡小白和墩子坐在小凳子上講故事,主要是小白講,墩子聽。
墩子憨憨的搖頭,說不曉得。
小白得意地說:“從前有隻奇貓兒,它在水裡呱呱叫,叫的好大聲嗷,一個小公主說,奇貓兒你好煩嗷,你叫個啥子嘛,雷震翻倒,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咧?”
墩子聽的入神,張歎悄聲走到一旁,坐在椅子上旁聽。他聽程程講故事多,聽小白講故事少,不知道小丫頭水平怎麼樣,料想應該不錯才對,畢竟她那麼能說,小嘴叭叭的。
小白接著說:“奇貓兒聽了小公主的話,就問,說啥子咧?小公主說,奇貓兒奇貓兒,你說哪個小寶寶闊愛慘嘮?哪個小寶寶?”
最後一句是在問墩子。
墩子想都不想,脫口而出:“你,小花花,哈。”
小白:“鵝鵝鵝哈哈~”
張歎見兩人笑的前俯後仰,終於知道一點為什麼小白喜歡和墩子玩的真相了,因為墩子崇拜她吖。
耳邊響著小白和墩子講故事的聲音,張歎則在看星星,山村裡的夜空真的好乾淨,尤其今天下過雨,此刻的夜幕上,星星特彆多,特彆明亮,仿佛就在山頭上,月亮也又大又圓。
小白在哇哇叫:
“謔謔謔,我抓到一隻花姑娘誒,哈哈哈鵝鵝鵝~~~我好厲害啊。”
花姑娘?張歎剛一回神,小白就把抓到的花姑娘給他看,是一隻彩色的瓢蟲。
“這是花姑娘?”張歎好奇地問。
在川話裡,瓢蟲的外號就是花姑娘。
花姑娘被小白和墩子玩了一會兒後,放了,讓它去找媽媽。
“張老板,你能講故事嗎?”小白磨蹭到張歎身邊,挨著他,希冀地詢問。
“那你想聽什麼樣的?”張歎問。
小白毫不猶豫地說:“我,我我覺得我是個小公舉,我想聽小公舉的,墩子也想聽小公舉。”
墩子點點頭,他就是個完美的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