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歎聽電話裡傳來何苗的念念叨叨，但是聽不清，問道：“您說什麼？我沒聽清。”
“我問你，你還有劇本沒？什麼類型的都行，我都要。”
“沒了，一周寫了三份劇本，已經是極限了。”
“就沒以前寫的沒用過的？”
“沒有存稿。”張歎說，為了防止他說再寫一部，於是緊接著又說：“而且這段時間的積累都在那三份劇本裡，腦袋已經清空了，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再寫劇本，我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和學習，光輸出不輸入，靈感不可能一直有，總會有枯竭的時候，我現在就處在枯竭的狀態，所以今天特地出來散心，帶著小朋友，領導，沒彆的事我就先掛了，再見。”
“等等，喂~喂？？”
張歎掛了電話，順便關機，放回兜裡，往小豬跳水的地方去，忽然有兩個女孩擋路，問他要加微信。
“兩個都要加？”張歎“驚訝”地問。
倆女孩竊笑，點頭。
張歎拿出手機，想起剛才已經關機了，手機黑屏中，於是又放回去，指了指不遠處的黃莓莓說：“我女朋友在那呢，不好意思啊。”
兩女孩回頭看去，隻見黃莓莓的背影，要說，黃莓莓的背影那是真的殺人，前凸後翹，蜂腰大臀，性感高挑，世間不可多得的女子。
兩女孩見這麼一個妖物，自己頓時被比下去，正喪氣準備放棄，忽然見那妖物回頭……
“帥哥你騙我們的吧？那怎麼可能是你的女朋友。”
眼睛更大的那個女孩笑道，見了黃莓莓的正臉後，自信心蹭蹭的往上漲，還挺了挺胸。
黃莓莓已經注意到這邊，見張歎電話打完不第一時間來帶孩子，竟然背著她撩妹，不僅怒吼：“張流氓你給我死過來！”
“抱歉抱歉。”張歎對兩個女孩說，連滾帶爬跑去帶孩子，但是倆孩子特彆貼心，不騎大馬了，說自己有手有jojo，還是自己站著看小豬吧，彆把張老板累壞了，溜溜加油鴨——
“……”
黃莓莓低頭怒瞪著這倆瓜娃子，恨的牙癢癢，體諒張流氓卻不體諒她！她都扛了多久了！手酸爽酸爽的！
浦江電影製片廠。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再說一遍。”
何苗硬著頭皮再次說：“《風聲》晚了一步，張歎已經賣給了中誠公司。”
朱若浦瞪著他，半晌後才做聲：“那除了《風聲》呢？”
“……也賣了，賣給了粵州的海藍。”
朱若浦瞪了他一陣，把手裡的一遝文件重重地摔在辦公桌上，何苗被嚇一跳。
辦公室裡一下子陷入沉寂，不知道過了多久，何苗感覺度日如年。
“何苗，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處理張歎的事情的，這事給弄的，成了這個樣子，你說你把我們廠的王牌編劇使勁往外推，又是中萱，又是中誠，還有海藍，有你這麼辦事的嗎？你也是老員工了，編劇部管了有七八年吧，當初成立你就來了，你怎麼會犯這樣的錯誤？？”
何苗一聽，大事不妙，連忙說：“部長，張歎的事根子在合同啊，張歎和廠裡簽的是合作合同，他隨時可以抽身走人，主動權在他手上，而且我不是也及時向您報告了嗎，不然我哪裡敢擅作主張，這事真不能怪……全怪我。”
朱若浦已經鎮定下來，端起大茶杯，慢條斯理地喝了兩口，說：“你記得向我彙報過，但是你還記得我當時再三叮囑你的話嗎？我說，合同白紙黑字，我們確實沒法改變，但是張歎必須拉攏好，不能把和他的關係給搞砸了，我是這麼吩咐的吧，但你看看現在？”
“部長，我和張歎的關係沒問題，我……”
“還說沒問題？！！！沒問題那人家張歎會明明把劇本給了你，卻賣給其他公司？沒問題那人家會關機不接你電話？沒問題那《長安十二時辰》拖了一個多月了還沒談定？這樣了你還說沒問題？？你是不是豬腦子？你會不會管理員工？有沒有一點管理的藝術？……算了，現在說這些沒用，你好好想想，等會兒怎麼跟唐廠長交代吧，之前話是你說出去的，說《風聲》已經拿下了，還信誓旦旦地說和張歎討論了細綱，你撒的謊，你自己去圓吧！信口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