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建平現今在《人民的名義》劇組負責夥食,每天呆在劇組,從早到晚,劇組不散場,他就不能下班。
第一天劇組開機儀式,他也在場。他沒見到張歎和秦惠芳見麵握手的一幕,但是後來劇組裡傳開了,都知道張歎背靠大樹,開機儀式上來的那位領導是他大娘!
白建平自然也知道了。
他一直隻知道張歎家應該很有錢,光小紅馬那塊地就是許許多多的人一輩子奮鬥不來的龐大資產。
這麼優良的一塊地,竟然用來開深夜學園,不賺錢還倒貼錢,絕大部分人都會認為,吃飽了沒事乾。
現在終於知道,張歎不僅是有錢,而且還有勢。
其實想想,能理解,如果沒有背景關係,小紅馬那塊地能保留到現在?早被人買走了。
白建平把自己知道的給馬蘭花講了,馬蘭花牙疼似的嘶嘶個不停。
“是哪個副部長?”她不確定地問道。
“是。”白建平堅定地說。
“一個副的,官兒很大?”
白建平給她形容,說當時他們廠的廠長隻能在一旁作陪,畢恭畢敬的,你說大還是不大。
馬蘭花說那很大,相當大。
她在屋裡皺眉思索,來到門外,朝走廊那頭大喊:“小白,小白——你渴了嗎?快回來喝開開。”
小白沒有回應,她喊了三遍,小白才不情不願地從喜兒家冒出頭來。
要是換成平時,馬蘭花當場就發飆了,瓜娃子耳朵聾了還是怎麼的,這麼久不回話,爬來!
但是現在嘛,她和藹可親的,笑嗬嗬地招手,問小白渴了嗎?要不要喝開開。
小白還以為什麼事呢,喝個開開還要大喊大叫的,怪她驚抓抓(大聲喊叫)。
馬蘭花捏了捏拳頭,放下,繼續笑著說:“舅媽是怕你渴了嗎?瓜娃子,來,喝點開開。”
她想的很周到,已經把小白的水瓶子帶了出來,蹲在小白麵前,擰開蓋子,倒了一杯,吹了吹熱氣,還自己嘗了一點,溫度合適了,才遞給小白喝。
小白當時就驚了。
“是不是有毒吖?”
她慌慌張張的,覺得唯有這個解釋才能說得通舅媽的反常。
馬蘭花笑嗬嗬地說:“啷個會有毒呢,舅媽剛剛都喝了,燒開的水水,100度,沸騰了,咕嚕咕嚕的冒泡,很乾淨,可以喝,你喝,小孩子要多喝水,對身體好,喝了吧,快。”
被舅媽盯著,小白不得不喝了,喝完了說一聲,我要死嘮。
馬蘭花忍不住罵道:“你個瓜娃子!老子整天想著害你嗎?啊?——再喝一杯杯!莫要渴壞了。”
“嗬嗬嗬嗬~~~~”小白忽然想到什麼,急切地問,“舅媽,你是不是把我的小熊喝完咯?你告訴我噻,我不會僧氣,我就是會哭。”
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正是因為舅媽把她的小熊喝完了,舅媽才使勁給她灌水喝。
她繞過馬蘭花,匆匆跑回家,一邊跑一邊嗷嗷大叫,在她心裡,冰箱裡的那些小熊飲料多半都遭了毒口。
喜兒聽到聲音,布靈布靈跑出來,站在走廊裡往這邊瞧。
馬蘭花揮揮手,讓喜娃娃回去,說小白沒事,就是屁屁兒癢了而已。
她不慌不忙回到家裡,隻見小白搬來凳子,站在冰箱前,打開,數裡麵的小熊飲料,1、2、3、4……
一邊數一邊傷心地對躺在搖椅上看電視的白建平抱怨,說舅媽老是偷喝她的小熊飲料,下次再這樣她就真哭啦,巴拉巴拉的。
馬蘭花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聽了若乾,怒氣蹭蹭的往上漲,最後忍不住怒道:“瓜娃子!老子不忍嘮,不養老就不養老,老子現在要哐哐給你兩耳屎!老子哪裡老是偷喝你的小熊了?!!!!爬過來——老子要教你的屁屁兒開花!”
什麼大娘是副部長??怕個錘子!彆說是個副的,哪怕是個正的,她也不怕!
她操起沙發上的一隻布偶娃娃,倒拎著,就要去揍小白。
門口傳來喊聲:“小白快跑~~~~”
是喜兒不放心,跟來了。
小白趕緊跳下凳子,圍著白建平的搖椅打轉,閃開馬蘭花的摧心掌,瞅個空子,噠噠噠跑出了門,和接應她的喜兒一塊兒跑了。
“啊——”
身後傳來白建平的慘叫聲。
白建平躺在搖椅上一動不敢動,就是擔心遭殃。
過往種種告訴他,這樣的時候往往小白能開溜,而他這個無辜的看戲的,次次死得快。
這次也不例外。
小白閃開了,他中槍了。
命運之馬打不中那個翻天的,就抓了他應劫,以維護威嚴。
馬蘭花風風火火要揍小白,但當做好晚飯,把最後一道菜端出來時,小白已經回家了,坐在餐桌前準備開飯,她到底沒有說什麼,沒有再揍瓜娃子。
並且第二天精心給小白梳妝打扮,西瓜頭頭還是西瓜頭頭,區彆隻在於戴了一朵粉白色的馬蘭花發卡,至於穿著,都是可勁的打扮,拿出了上好的棉襖。
“小白,你闊愛慘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