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空鹿點頭。
江辭的臉色瞬間更難看,語氣也凝重:“被蛛絲纏過嗎?”
見林空鹿又點頭,他閉了閉眼,遮住情緒,幾許後再睜開,聲音恢複冷靜:“把衣服撩起,讓我看一下肚子。”
林空鹿:“?”
他懷疑男主在耍流氓,而且有證據。
江辭見他遲遲不動,又開口:“那隻變異蜘蛛會將卵寄宿在人體,你從巢穴出來,有被寄生的風險,需要檢查。”
林空鹿“哦”一聲,認為自己剛才誤會了,忙解釋:“我沒遇到那隻蜘蛛,應該沒被寄生。”
江辭:“蛛絲中有時會藏蛛卵,從毛孔滲透寄生。”
林空鹿:“?”
真的假的?什麼蜘蛛卵那麼小?而且從皮膚寄
生的話,看肚子能看出來?
見他眼神狐疑,江辭像猜到什麼,平靜補充:“你被寄生的話,我也會危險,這是為我們的安全考慮。”
說完瞥他一眼,又淡聲道:“怎麼?難道你以為我想占你便宜?”
林空鹿:“……”這可不好說。
但可能,也許,確實是他多想了。
畢竟江辭的表情太過正經,眼神也很平靜,不像是要吃回頭草的樣子。
而且,就算要吃也不至於在這個時候吃,時間也不能再耽擱了。
林空鹿猶豫一下,到底還是放下抱在懷裡的十字弓,微微撩起衣襟。
江辭反倒身形一僵。
“不快點嗎?”林空鹿提醒,神情一片坦然。
反正隻是檢查嘛,他懂,而且他們還趕時間。
江辭似乎深吸一口氣,接著走下台階,在少年麵前半蹲下身。
他清冷疏俊的眉眼低垂,目光複雜,摘下略顯冷硬的皮質手套,指尖輕觸那片柔軟雪白。
少年的小腹好像胖了,但臉明明又很瘦,下巴都尖了。
……
如果不是身處在汙穢、血腥、昏暗的樓道中,這一幕簡直像年輕的丈夫注視剛懷孕的小妻子。
但身在其中的兩人顯然都沒這麼想,林空鹿隻撩起一會兒,就忍不住問:“還沒好嗎?”
江辭深吸一口氣,沒說話,打開手電筒。
沒發現寄生血紋後,他舒一口氣,終於起身,說:“好了,沒事。”
林空鹿也鬆一口氣,趕緊放下衣襟,又抱起十字弓,說:“那我們趕緊走吧。”
好像完全沒多想什麼。
江辭抿了抿唇,眼神古怪,“嗯”一聲,便走在他前麵。
“對了,”林空鹿邊走邊問,“剛才那個‘啪嗒’聲是什麼?”
“主藤的分藤,或者說,是意識寄生體。”江辭語氣平靜。
“嗯?”林空鹿滿臉疑惑。
“就是困住容城的那個腐藤怪物的本體,暫且稱它是主藤。”江辭解釋,“主藤現在在沉睡,但意識分散在很多分支上,控製這些分支攻擊靠近的人。為方便稱呼,暫且把有意識體寄生的分支叫分藤。”
林空鹿:“哦哦。”好像懂了。
“所以腐藤有自己的意識,是智慧生物?”他好奇問。
江辭搖頭:“不清楚是什麼生物,但可以肯定,它有自我意識。”
接著又繼續剛才的解釋:“有些意識體已經獨立的分藤,偶爾會脫離主藤,走動捕食。”
“比如剛才那個‘啪嗒’?”林空鹿接道。
江辭:“嗯。”
林空鹿:“很難對付嗎?”
江辭:“不難,但麻煩。”
“嗯嗯。”林空鹿跟在他身後,不住點頭,然後等了好一會兒,沒等到他後麵的話,又疑惑:“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