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黃龍的責怪,葛鵬剛嗬嗬一笑:“你這個老家夥,老子英雄兒好漢,強超英雄了一輩子,怎能讓他的女兒一輩子碌碌無為?”
“可是,她一個女人,離了婚,女兒還是個聾啞,讓她去那麼遠的地方,獨自撐起一個縣,我真的於心不忍!”黃龍提起嶽靈慧,眼圈竟然紅了,狠狠地抽了兩口煙,吐出一口煙霧。
“吆吆吆,還哭上了,你以為我就那麼狠心?讓她獨自去那麼遠的地方,還不是為了讓她忙起來,把煩心的事忘記!”
葛鵬剛說到這裡,微微歎了一口氣:“老黃,每一代人都有每一代人的責任,他們不容易,我們容易嗎?我們也不容易!
最近啊,事情太多,我幾乎每天的睡眠時間不超過三個小時!
前段時間去做了個檢查,滿身都是病,也不知道能活多久!
但是,在活著的日子裡,我們還是要為我們的工作負責,還是要為我們的人民負責,不為彆的,就為我們是一個共產黨員!
靈慧是個好孩子,我也非常心疼她,自從她爸爸出事,我就一直把她當成我的孩子,我想你也一樣。
這也是她離婚後,我主動向她提出,讓她來江北工作!”
聽到此。
黃龍也歎了一口氣道:“這我當然明白,剛好那年有支援西部的計劃,要不然,還沒有個好的由頭讓她來。
當時你讓她來,我不同意,要不是想著,她來江北,離我們近點,能照顧上她,我還真不會讓她來!
可她才來多長時間,你這個老家夥就狠心地讓她去東芝縣擔任縣委書記!”
黃龍一臉的責怪。
“你倒怪上我了?當時你這個組織部長要是不同意,她能去嗎?”葛鵬剛反駁道。
“老葛啊,這次給靈慧身上潑了那麼多的臟水,幸好是查清了,要不然,不知道她能不能挺過去?”黃龍繼續道。
說到這裡,葛鵬剛吸了一口煙道:“老黃,我怎麼感覺你越來越婆婆媽媽的,我們當時,哪個沒受過這個委屈,我記得,你在洪洞縣擔任縣委書記的時候,不就有人給你身上潑臟水,說你和那個縣賓館服務員搞在一起。
為此,你老婆還和你打鬨,抓花了你的臉,最後也不澄清了嗎?”
葛鵬剛話落。
黃龍立刻反駁道:“還說我呢,你擔任長嶺市委書記的時候,是不是也被舉報過?說你搞一言堂,不允許彆的意見出現,為此,還被當時省委書記批評,你當時還梗著脖子,還和人家硬扛,說,你們市情況特殊,要想讓你把這個市搞好,你就要一言堂,就要絕對權力,要不然,沒法搞。我記得當時的省委書記還是昌隆同誌,你一個市委書記,硬逼著昌隆同誌給你絕對權力,要是不給,你就撂挑子不乾了,要去少年宮帶著孩子看星星!”
黃龍話落。
葛鵬剛笑了起來,緊接著黃龍也笑了起來。
“老黃,我們的工作是為人民服務,可總有一部分人不想讓我們為人民服務,因為我們為人民服務,就會損害他們的利益,所以,被人中傷是在所難免的!
我相信,現在身居高位,一心一意為人民服務的那些大官,都有過類似經曆。
所以啊,對於靈慧同誌這次遇到的事,你就不要自責了,孩子嗎,總要接受暴風驟雨的洗禮,才會茁壯成長,要是讓她一直生活在溫室裡,那她以後會長成什麼樣?遇到困難,能不能扛過去?真是個未知數。
現在,我們這幾個老家夥還活著,遇到事,還可以幫著她,要是那天,我們退休了,死了,遇到事,她怎麼辦?誰幫她解決?
所以,趁著我們還活著,替她把握好方向,隨時關注著她,讓她鍛煉一下意誌和處事的能力,要是萬一哪天我們不在了,我們也會對她放心不是?”
對於葛鵬剛的話,黃龍還是讚同的,問道:“老葛,舉報信中提到一個叫蕭逸的小子,那個小子什麼來頭?”
葛鵬剛趕緊把對蕭逸的調查說了一遍,道:“在調查前,我以為,那個小子是個軟蛋,紈絝,專門吃女人飯的。
可沒想到,調查後,讓我大吃一驚,那個小子還真是個人才,竟然憑一己之力,帶領黑石鎮黑石山上的群眾,在沒有政府任何幫助的情況下,愣是修通了上黑石山上的盤山路。
經過調查發現,那個小子的群眾基礎非常高,在擔任黑石鎮黑石山工作組組長、副鎮長和鎮長期間,為黑石鎮人民辦了不少實事!”
聽了葛鵬剛的話,黃龍也很吃驚,道:“這麼說這個小子還是個好人?那請問,這個小子和靈慧到底是什麼關係,要是兩人真有那層意思,我們可以撮合他們一下。
畢竟,靈慧現在單身,也不算違紀!”
“這我也不知道,等以後吧,反正調查的結果,兩人沒有任何違紀的情況,靈慧短時間把他提到黑石鎮鎮長,主要是這個小子是一個實實在在為老百姓乾事的乾部,靈慧這麼做,絕對出於公心!”葛鵬剛繼續道。
“你說的我都想見見這個小子了!”
“嗬嗬,實際上,我也沒見過,我也是聽底下工作人員彙報的,改天,我們一起去見見他!”
“好!”
提到蕭逸,兩人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
一周後
省委調查組離開陽蘭回了省城。
這段時間,省委調查組關於舉報信上舉報的陳德海問題、蔣洪瑞問題和高克軍問題都做了細致的調查。
雖然,舉報信上反映的黑石鎮化工廠案件、王雲峰死亡案,白蓮花強奸案是存在的事實,但並未查出這些案件與東芝縣縣長蔣洪瑞、陽蘭市政府秘書長陳德海和陽蘭市市長高克軍存在關係。
所以,調查組終結調查,並命令陽蘭市市委督促公安繼續查清案子,還原真相,給黨和人民一個交代。
嶽靈慧辦公室。
嶽靈慧皺著眉頭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
幾天的審查生活,讓她憔悴了許多。
也就在這個時候。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一個小縫,伸進來一個腦袋。